“你好奇我为什么没有提到也悸的爸爸吧?”
谢抚恹有预感自己接下来听到的东西不会太好,把自己的衣角又往温也悸的手心里放了放,轻轻嗯了声。
“你没见过我的妈妈,不然你也一定会为她折服,”说起这位记忆中的女性,温凭的目光总是带着敬佩,“我的姥姥姥爷尽全力的托举我妈,十七岁她几乎看过了世间千千万万的河流,有着最好的教育资源,野心,视野,美貌是她最不值一提的东西。”
“她有面对一切的勇气,掌握全局的本领,大到我爸的公司,小到自己的家庭,她有一颗柔软善良的心,做过的公益数都数不清。”
“她喜欢雏菊,偶尔会亲自打理别墅里的小花园,她会坐在满是鲜花的秋千上,白色的裙摆跟随着风摆动在空中,长发拂过她的眼睛,脸上带着笑,轻轻哼着歌。”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记忆了,他克制着让自己不去想起,现在真正的诉说时才发现,原来那些事情在他未被提起的记忆里清晰的可怕。
“她选了一位能托举她公司和事业和男人联姻,没有感情基础,”温也悸顿了一会儿,看了眼认真听他说的谢抚恹喉咙突然哽了一下,“……我妈怀上也悸的时候发现他出轨了,小三的孩子比我还大。”
“其实她并不在乎男人在外干了什么,有没有再找,她图的本来就是钱和权,渴望一个男人的爱对她而言实在是太蠢了,只要不威胁到她,我妈懒得管他。”
“她不爱那男人,对于我们,她或许是爱的,但更多的其实是责任。”温凭歪着脑袋看着窗外的太阳思考了一会儿,“她认为没有经过孩子的允许,私自把孩子带来这个世界,那么她就要对孩子负责,不管爱不爱,给予能力之内的扶持和爱护,是她必须做的。”
故事当然不会在这里结束,于是温凭回忆着那些过去,一遍一遍的把烟头戳在那片早已溃烂的肉上。
“也悸六岁的时候,那男的在外的孩子……忽然检查出了尿毒症。
“他半夜闯回了家,用药弄晕了我妈和保姆,把我和也悸带走了。”
“他抓着我和也悸去医院配了型。”明明是一件不慎就要命丧黄泉的事,温凭说的格外平静。
后面的话温凭迟迟没说出口,但故事既然已经讲到这里,对谢抚恹来说就并不难猜,他勾着温也悸的手收紧了些,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
“……我没配上,也悸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