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接引和准提的跑路行为,才是真正的取死之道。
之后,“魔祖”没有理会满目疮痍的恶鬼界,而是将视线紧紧锁定在濒临破碎的人间界,再也没有离开过分毫。
似是在等待着三清出去的那一刻。
三清对此无可奈何,只得困守这人间界,“做减求空”成了他们唯一的出路。
期间,元始和通天试图和“魔祖”讲些道理,却发现人家根本不听,目标坚定的令人发指。
什么“善恶”,什么“立场”,什么“人间生灵”,都与祂无关。
祂就是要打死三清,修复人间界后将之炼化。
也就是这时,三清理解了“魔祖”这两个字的含义。
——祂就是这世间唯一的大魔。
将要灭世的大魔。
……
「记录已终止。」
「历史节点三已被“元始天尊”与“通天教主”封禁,无法查探。」
……
偏殿内,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那友人……是魔祖?”景元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星宝点了点头,但眉头却是紧蹙,
“她明明占尽了优势,实力也强到了这个地步,为何还要向我求助呢?”
“唉……”就在这时,杨戬突然红了眼眶,突然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原来如此。”
他有些痛苦的闭上双眼,头颅都垂了下来,
“星阁下,是吾错判了局势。”
“汝亦走进了误区。”
说着,杨戬点了点眉心,天眼绽放出一道金光。
“汝且看。”
金光中,空白记忆渐渐具现。
画面里,玉鼎真人站在熟睡的杨戬床前,神情哀伤,声音哽咽,
“徒儿,为师大限将至,恐无力护你,只得以此术法向你诉诸真相。。”
“若你有一日得知封神真实历史,到那时,自会再次忆起为师样貌。”
“你且听好。”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无比严肃,
“太上无情。”
“玉清至高。”
“只有师叔通天可以信任。”
“切记,为师死于「做减求空」的因果反噬。”
“若有一日,你师祖想让你继承「一切」,莫要犹豫,以死明己志!”
“死境亦有生还可能,承了因果,便再无复生之时。”
……
记忆戛然而止。
星宝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老登误我!
这就是你说的元始护短?
祂他妈拿徒弟“作减”啊!
……
与此同时,极乐天。
周牧看了看身边失去意识的流萤们,突然蹙了下眉。
下一瞬,黑塔的身形降临在他身边。
她看了看周边的一片狼藉,捏着鼻子嫌弃道,
“星那边已经知道了「巫妖」、「封神」两个节点的历史,你该做好下场的准备了。”
周牧低头擦去流萤脸上的污渍,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希望小浣熊能长点教训,别再什么都不准备就莽撞行事。
“还不是你惯的。”黑塔翻了个白眼。
随即,她双手抱胸,声音变得有些无奈,“你确定你要一人对抗所有?”
“我真感觉你要翻车。”
周牧挑了挑眉,“不是还有你嘛。”
“你可别忘了你这个剧本的身份。”
黑塔:“……”
我男人怎么能狗到这种程度?
周牧见状,轻笑了一声,“我知道你的想法,放心吧,我不会亲自下场的。”
“她们要应对的,只是一位合道的大罗,而不是死亡本尊。”
“我要是亲自下场,这一切基本也就失去意义了。”
他顿了顿,笑容突然僵在了脸上,
“补兑!”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要反水?”
“把感觉去掉!”黑塔脸上带满了嫌弃,“你扮演的狗屁天道实在太可恨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之后我肯定会反水。”
“你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周牧:“!”
“补药啊!”他突然哭丧着脸,一脸祈求,
“我的外置大脑,没了你,我拿什么对抗她们?”
黑塔撇嘴,“你不是还有黑天鹅吗。”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周牧都惊了,“你是嫌我死的太慢了吗?”
黑塔噗嗤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沓剧本,
“最后再帮你一次,景元那边的补丁我帮你打好了。”
“以后别再找我了。”
“我要安心的扮演星努力这个角色了。”
说完,她把剧本塞到周牧怀里,直接脱下衣服,躺在了地上。
周牧:“……”
这就是孤家寡人的滋味吗?
旋即,又有些疑惑,
“你说的处理好景元是怎么回事?”
黑塔翻了个白眼,无语道,
“星宝平日里马虎大意,镜流一介武夫,符玄被色孽权能勾走了魂,自然无所谓。”
“但你猜猜,那神策将军,能不能从历史的细节中挖出真相呢?”
周牧闻言,点了点头,老老实实道,
“没听懂。”
黑塔:“……”
“得,高估你智商了。”她翻了个白眼,直截了当的说道,
“界定之书是你写的,你还把这句话写进了历史。”
“虽然不起眼,但景元一定会起疑:为什么历史里的天道这么完美,现实中却有那么多大能反抗?”
“他甚至会想——界定之书记录的历史,真的是原本的历史吗?”
周牧皱眉,“我不是用杨戬的记忆证明了历史的真实性吗?”
黑塔无奈的叹了口气,
“就是因为这个啊。”
“原本我设计的剧本,是让景元从这瑕疵中找到「真相」,然后从「真相」中走进另一个误区。”
“而你这玉鼎真人师徒情深的戏码,才是真的画蛇添足。”
“智者会怀疑一切「完美」的事物。”
“你的佐证,太完美了。”
“也太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