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粉身碎骨,至少要在最后一刻,向祂挥出这一剑!”
然而,当她拼尽全力想要抬头直面那道威压时,却发现连脖颈都难以挪动分毫。
二者生命本质的鸿沟,如同天地相隔。
“还是……不行吗……?”
她的呢喃被无形力量碾碎,消散在虚空之中。
就在意识即将被彻底碾碎的刹那,那道冰冷视线却突兀地转向星宝。
虚空之中,某种超越理解的情绪悄然蔓延,竟是带了几分惊愕与困惑。
「我家的色孽怎么当了和尚?」
短暂的僵持后,那道视线似是经过了某种跨越时空的沉思,终于缓缓收回。
随着威压的消退,镜流瘫倒在地,浑身湿透,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吓死我了!”星宝踉跄着扶住瘫软的镜流,“多亏深渊意志还不算糊涂,认出了我的气息!”
“要是祂没反应过来,我就只能显出本体自证身份。”
“到那时——”
“这车迟国基本就是第二个极乐天了……”
镜流扶着星宝的手臂勉强起身,喘息稍定后转头望去。
只见景元扶着椅子半跪在地,额间银发被冷汗浸湿,鎏金瞳孔还残留着劫后余生的惊惶。
符玄瘫坐在地,平日里精巧的发饰散落一地,算筹撒了满手却连一根都握不住。
两人察觉到她的目光,不约而同抬起头,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笑意。
镜流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喉咙发紧,却只能哑着嗓子道,
“是我连累大家了。”
“明知深渊之事凶险,却贸然试探……”
景元抬手拭去额角冷汗,安慰道,
“人没事就好。”
“经此一事,我等对这般存在也算是多了些了解。”
他顿了顿,释然的笑了笑,
“如此看来,也算不得太亏。”
符玄点头,“正是,此间生灵皆都安然无恙,师父便莫要自责啦。”
话音未落,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刺破死寂的空气。
循声望去,
羊力大仙与鹿力大仙瘫跪在血泊中,怀里抱着一具壮硕虎尸。
正是先前和星宝比赛砍头的虎力大仙。
取经团伙:“……”
原来还是有受害者的……
星宝嘴角微抽,瞬间便明白了咋回事。
方才深渊意志降临,所有人皆被那视线禁锢,这导致被砍头的虎力大仙无法续接头颅,最终生机断绝。
她硬着头皮蹭到仍在痛哭的羊、鹿二仙身旁,讪讪道,
“那啥……刚突然有股怪力压得人动弹不得,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她脚尖踢着碎石,眼神飘忽,
“这局我赢的胜之不武。”
“要不……就当你们赢了吧。”
“咱们换个项目再比!”
话还没说完,鹿力大仙猛然抬头,通红的眼眶里燃烧着怒火,死死瞪着星宝。
羊力大仙颤抖着按住师弟的肩膀,声音嘶哑如破风箱,
“罢了……此乃天命。”
“大罗者扫视人间的威压,非我等能抗,与她无关。
鹿力大仙满脸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敛起虎尸,愤愤道,
“下一场我来,定要让你这小丫头铩羽而归!”
国王:“?”
不是哥们儿?
你师兄都死了啊,还他妈想着赌斗呢?
什么他妈脑回路啊?
两位大仙表示:头可断,血可流,面子不能丢!
这场赌局,必拿下!
……
于是,半个时辰过后。
沙场中央,两口黑沉沉的青铜巨锅在道法托举下悬空而立,锅底吞吐着幽蓝火焰。沸腾的油面翻涌如沸水。
围观百姓被热浪逼得连连后退,却又伸长脖子踮脚张望,窃窃私语声混着孩童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鹿力大仙往锅里撒了把朱砂,青紫色的火焰骤然窜起,映得他眼底的血丝愈发可怖 ,“小丫头,可敢与我同入油锅?”
星宝挠了挠头,旋即二话没说,直接踢下高跟鞋,一个猛子扎进了油锅里。
鹿力大仙:“?”
卧槽,这年轻人!
这么勇的吗?
油温都不试试?
他看着油锅里仰泳的身影,嘴角不受控制的开始抽搐。
甚至,星宝还十分巴适的吐了吐舌头,尝试了一下蛙泳和潜泳,全然不似身处滚烫油锅,反倒像是在清凉泳池嬉戏。
围观百姓见状,先是目瞪口呆,紧接着爆发出震天欢呼。
此起彼伏的叫好声中,无数道视线齐刷刷投向鹿力大仙,眼神里满是期待。
鹿力大仙的面皮涨得通红,耳边充斥着“大仙快下场”的呼喊,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他一咬牙,猛地掀袍扎进另一口油锅。
甫一入油,鹿力大仙便暗中掐诀,开始调控油温。
显然,为了扳回一局,他早已不顾赌约,开始动用道法作弊。
……
另一边,国王銮驾前,
景元眸光沉沉,凝在国王淡然的侧脸上。
方才足以碾碎山河的深渊威压,竟未在这位凡人君主眼底激起半分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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