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技场中,金铁交鸣声如骤雨急落。
镜流和永恩又一次进行了剑招上的比拼。
不过这一次,永恩却放缓了速度。
“来吧,剑修,让我看看你的极限!”
镜流沉喝一声,没做犹豫,快速欺身上前。
她明白,这位前辈是想以实战磨砺她的剑技,这份苦心,容不得半点懈怠。
三百招,六百招,九百招……
永恩的攻势看似放缓,每一剑却暗含玄机,总能在镜流剑招的破绽处点出寒芒。
镜流咬牙挥剑,剑路越攻越狠,剑身上的裂纹却在碰撞中不断蔓延。
一千招,两千招,三千招……
镜流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发丝黏在苍白的脸上。
她的动作却愈发凌厉,每一剑都倾尽全身修为。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永恩的赤炎剑突然诡异地扭曲轨迹。
那道赤红剑光如毒蛇出洞,以超越常理的角度直刺镜流心脏。
灼热的剑锋瞬间贯穿胸膛,剧痛如雷霆般炸开。
镜流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滚烫的鲜血顺着嘴角蜿蜒而下,在胸前绽开大片刺目的猩红。
在黑暗如潮水漫过意识前,她看见永恩眼眸中的复杂之色一闪而逝。
……
……
……
“你我的存在,早于任何历史。”
“从无到有,一必成二。”
“你错把黎明当作真理!”
“混沌会把你的灵魂烧成灰烬!”
“混沌追寻的不是朋友,它追寻的是灭绝!”
“秩序是牧羊人带领羔羊进入屠宰场!”
……
恍惚间,镜流的意识被拽入时空裂隙。
宇宙初生的轰鸣在耳畔炸开,漆黑虚空中,光明与黑暗如两股巨蟒纠缠,轰然分化成一男一女。
男人周身缠绕着浓稠如墨的黑暗,女人体表流转着银河般璀璨的辉光,他们的争执掀起空间涟漪,将星辰震成齑粉。
不知鏖战几何,两人的招式愈发狠厉。
“晨曦撕破夜空!”
“黑夜撕碎晨曦!”
“你无法击碎光明!”
“你无法奴役黑暗!”
“多说无益!”
“让刀刃决胜!”
就在镜流以为这场厮杀永无止境时,画面骤然扭曲。
——光明与黑暗竟在激斗中骤然相拥,身影交叠缠绕,竟换了种“战斗”方式。
???
镜流瞬间懵逼。
本以为会见证毁天灭地的终局之战,结果这俩顶尖大能打着打着就叠在一起了。
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个样子的?
中间的过程呢?
但这“诡异”的画面并未持续太久。
某一刻,
两人交合的本源如星屑崩散,散落至宇宙各个角落。
被这些星屑触碰的星辰开始孕育生命,部分幸运的生灵在机缘巧合下,继承了光明与黑暗的碎片权能,获得了强大的力量。
与此同时,时间流速陡然暴涨,宇宙如被搅动的漩涡疯狂旋转。
星辰拖着扭曲的光尾划过天幕,空间在急速流动中折叠成螺旋状,万千景象化作模糊的流光从眼前飞掠而过,直看得镜流目眩神迷。
不知过了多久,动荡终于平息。
镜流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竟置身于一座金碧辉煌的天宫。
琉璃玉阶泛着冷冽的幽光,穹顶垂落的星砂如同液态银河,在空中缓缓流淌。
她下意识低头,一冰一火两把双剑赫然映入眼帘。
我这是……变成了永恩前辈?
难道前辈想让我走一遍他来时的路吗?
以镜流的聪慧,自然很轻易便了解了现状。
这是永恩施展力量,让她亲历其过往,从中获取某种机缘。
她指尖抚过双剑残留的余温,喉间溢出一声喟叹。
何等磊落的胸怀!
唯有问心无愧之人,才敢以这般赤诚的方式,将过去的经历化作机缘赠予后来者。
而正当镜流感慨之际,天宫中,一道尖锐的女声突然炸响,
“那群蝼蚁的信仰就该归我!”
她循声望去,只见几位神明正围坐在天宫中央的星台旁,周身散发的神性光辉与话语中的暴戾形成刺眼的反差。
"他们修建的庙宇,也必须刻上我的神像!"那位周身缠绕星辉的神明抬手挥落一片星屑,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
另一位身披黑雾的神明低笑出声,
“给他们文明又如何?”
“不过是待宰的羔羊。”
“等他们发展壮大,信仰之力更丰厚时,再一并收割便是。”
头戴荆棘冠冕的神明慵懒倚在宝座上,声音不屑,
“那些低等生物的艺术、传承,不过是取悦我们的玩物。”
“让他们在愚昧中互相厮杀,信仰才会愈发虔诚。”
谋划声如尖锐的钢针刺入耳膜,镜流不由自主地看向天宫之外。
星河的另一端,
她看见荒原上的村落被战火吞噬,百姓跪地祈祷却无人回应。
看见深海中的城市被灾难淹没,人们绝望的哭喊消散在冰冷的海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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