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远处光门传来若有若无的嗡鸣,印证着景元的推测。
杏仙捏紧景元的衣袖,桃色的眼眸里浮起忧虑,“也不知星师姐去了哪里……”
“星那里不急,她不会有事!”瓦尔特的目光扫过众人,凝重道,
“现在的问题是,奥托在哪?”
景元闻言浑身一震,这才惊觉队伍边缘本该存在的华贵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分明是一同踏入地狱界中枢,一同承受莎布的力量回归,可那位金发男子却如同蒸发般,没留下半点踪迹。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时,符玄腰间的熊形玩偶再次化作巨熊。
它抖了抖毛茸茸的耳朵,关节发出咔嗒声响,
“别白费力气了,回来时就没见那家伙。”
“八成还留在地狱界啃灰呢,黑暗冕下压根没捎上他。”
景元神色微动,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柄,
“敢问沃利贝尔前辈,为何称地狱道主为「黑暗冕下」?”
沃利贝尔原本不耐烦地甩了甩尾巴,听到“前辈”二字,竖起的熊耳却悄悄耷拉下来。
它佯装漫不经心地蹲坐下来,前爪抠着地面,
“哼,就勉强给你们这些井底之蛙科普科普。”
“你们可知墟界立于顶点的存在是什么?”
符玄下意识脱口而出:“大罗?”
“错!”沃利贝尔故意拖长尾音扫过众人紧绷的神情,
“大罗不过是力量层次!”
“墟界真正的顶点,是象征四大根本的至高存在。”
“——墟渊、源涡、死境、新生!”
它用爪子在地上划出四道刻痕,继续道,
“虽然我也不全知详情,但诞生时接收的信息,能讲个大概。”
“墟渊那位,面容模糊。只知道祂象征守护,至于守护什么,守护谁,一概不知。”
“源涡代表变革,可祂要改变什么,我也不清楚。”
它顿了顿,继续道,
“死境就是黑暗冕下,也就是你们刚见的地狱道主。”
“她看似掌管六道轮回的地狱,实则整个墟界的死亡领域都归她管。”
“叫她黑暗冕下,一是因为她的力量源于黑暗,二是她象征守望。”
说到这,沃利贝尔语气变得迟疑,
“至于最后那位新生……”
“我只知道祂从未来而来,象征唤醒。”
“可唤醒什么,唤醒谁,传承记忆里没半点线索。”
随着沃利贝尔的科普,众人的神色也从好奇逐渐变成了呆滞。
杏仙犹豫片刻,艰涩开口,“沃利贝尔前辈,那四位顶点,难道超脱大罗金仙了吗?
巨熊斜睨她一眼,熊掌重重拍地,
“异想天开!”
“大罗已是修行尽头,岂有超越之说?”
“只不过,大罗与大罗之间的差距,比蝼蚁和大罗的鸿沟还夸张。”
“你们六道所有大罗联手,也不够黑暗冕下抬手碾的。”
它突然卡壳,熊脸皱成一团,
“不过……也不是说其他大罗没机会。”
“就像你们六道那个魔祖……”沃利贝尔喉间发出困惑的咕噜声,“强得毫无道理,根本不像是生灵该有的力量!”
“像开挂了一样,对吧?”符玄眨眨眼。
沃利贝尔顿时来了精神,巨爪猛地一击掌,
“对!就是开挂!”
“那魔祖绝对是开挂了!”
景元默不作声将这些信息记在心底,直觉告诉他,这些隐秘在未来某些时刻会非常重要。
而就在此时,
原本死寂的无忧回廊上空突然泛起蛛网般的裂纹,虚空如镜面般破碎,一轮银月从中浮现。
清冷月光中,身着宫装的女子踏着碎影走来。
众人见状,如临大敌般摆出防御姿态。
唯有符玄眼睛一亮,快步迎上前去,“镜流,你怎么才来?”
景园听闻,瞬间瞪大了眼睛,声音都有些破音,“符卿,你叫她什么?”
符玄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拽着镜流的衣袖介绍,“将军!这是镜流,她已经证道大罗了!”
“什么?!”景元懵了。
镜流掩唇轻笑,声音里带着熟悉的清冷,“景元,莫要这般惊讶。”
说着,她便将之前幻境中发生的种种一五一十的叙述了一遍,只隐去了和周牧鬼混的细节。
半晌,
景元轻叹出声,“平行世界中的另一个我,还有小瑶儿……当真是令人神往。”
杏仙忙不迭点头,眼底泛起憧憬的光亮,目光却在景元的腹部飞快掠过,又心虚地移开视线,暗自庆幸,
“还好夫君没发现,十年后要当父亲这件事暂时瞒住了。”
但她却不知,景元何等聪慧?
从符玄讲述的只言片语里,他早已猜到胎儿并未打掉。
若在从前,他或许会为了修行前程,将这“负累”视为阻碍。
可此刻,镜流口中那个软糯可爱、懂事贴心的小瑶儿,却像颗种子,在他心底生根发芽。
这颗历经沧桑的心,竟生出了几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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