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毫无突破,被害者家属听到三人的名字时,第一反应就是:矢口否认。
卫蓉的日记本里面记录了村里的周寡妇——周青,她和卫蓉同岁,手帕交。
两人成婚后离开了落日村,但两人又殊途同归,前后离婚后又回到了生养她们的落日村。
同为寡妇,门前自然少不了那些流言流语,被村里的人渣给看上了。
两人曾经还抱团取暖,见到周青那天,她正和隔壁村的丧偶鳏夫议亲,彩礼八万八,她父母已经收下。
周青看到了她向往中的幸福正在向她招手。
知晓了两人的来意,卫蓉被捕在村里闹闹沸沸扬扬,她唏嘘、同情,但她却无能为力,她不能为她的做什么。
或许,这就是她的无奈和悲哀吧。
她尬笑一声,眼神闪躲,毫不犹豫的否认。
为了她近在眼前的婚事,她别无选择。
“周姨,你真的忍心见我妈入狱吗?”卫安冉泪眼婆娑,她尝试说服周青,但她失败了。
“算我对不起你妈,我马上结婚了,就要离开了,你妈命苦,但我也命苦呀。”周青祈求道,眼前她的清白比命都重要。
即便是卫蓉的好友——周青,她依然选择了自保,那其他人更不必谈。
刘小海等人早出晚归又见了好几名受害人,话还没出口就被不客气的轰出了大门,大家好似提前开过会碰过一样,均一口咬定没有的事。
连续数天,一无所获。
到了第四天,在滇城的出租房里面,卫安冉见到了周妙。
她沉郁的眸子,今年十八岁刚成年却毫无少女的绚烂,卫安冉看出了周妙眼底的郁结,眼前的周妙不就是当年的她吗。
周家在一年前搬走的,周妙不如卫安冉幸运,她放学的路上被推倒了草垛里,被捂住了嘴...
发生那出悲剧后,两口子带上女儿逃离了落日村,现租住在城中村,在餐馆帮厨、打工,日子过的紧巴巴的。
但为了周妙两口子再苦再累都无怨无悔。
一开始,两口子自然也是抵触,拒绝的,拿着扫把把卫安冉扫地出门。
卫安冉很有耐心的等在楼下,第六天,周妙放学回来看到了她,她淡淡开口:
“姐姐,跟我上楼吧。”她咬咬牙,眸子里面闪烁着刚毅、果敢。
周妙做了决定。有时,大人不见得比孩子更勇敢。
两口子不准她开口,周妙红着眼,从善如流道:
“爸、妈,姐姐昨天说的话我在房间听到了,事情它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们没办法视若无睹,这一年对于我来说每天都是噩梦,犯错的人必须收到惩罚,难道不是吗?
我要看着他们被送上法庭的那天,明明错的是他们,但为什么我要躲起来,好似我真的错了?我不想躲了。”她猩红的双眼。
瞬间,晶莹剔透的珍珠滑落脸颊。
“都怪妈妈,没有保护好你呀。”周母紧紧抱住周妙的肩膀,母女俩抱头抽泣。
周父不停的抓着本就稀疏的头发,“吧啦吧啦”的抽着水烟,一言不发。
事情发生的那天,他就恨不得提刀砍了那几个人渣,但媳妇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腿。
她说,妙妙不能失去父亲。
嚎啕大哭后更是长久的沉默。
最后,周父从卧室里面拿出一个黄皮信封,里面有去年周妙的验伤报告和报警记录等资料,当时证据不全,董大明等人被拘留几天后无罪释放。
“我们不是没试过,但证据不全,没办法把那人渣绳之以法。”周父头埋的更深了,烟一根接一根的吸。
“叔,这足够了,我有证据,我也是当年的受害者之一,我站在在法庭上的时候,希望妙妙能像我一样站起来,妙妙,你怕吗?”卫安冉握着周妙的手,凝视她的眼,认真的问。
“我、不、怕。”周妙重重的点头。
周父、周母摸了摸卫安冉的头,很怜惜,其后又紧紧的抱住了卫安冉,是心碎。
*
“我要去看我的老师,一个人去。”她决定了,哪怕千难万阻,哪怕付出一切,她在所不惜。是的,她必须如周妙一样勇敢。
那山和卫蓉都让她躲起来,让她逃,但,她不想躲了。
时寒江嘴张了张,却没出声。
他一直在楼下,他不知道卫安冉和周妙聊了什么。
他站在迈巴赫旁,看着她清冷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
抖擞着手从裤兜里翻出一根香烟点燃,猩红蔓延开去,他本戒掉了,但这段时间他又抽上了,这边,时寒江也有自己的计划。
他让私家侦探调查了董大明和崔敏的来历,两个老光棍没任何家属,自然也没人帮衬,唯有,这崔敏是一根硬骨头。
幸运女神在向他招手,被他找到了突破口。
他调查到,当年崔敏之所以选择嫁给董大明这个流氓是因为她意外有孕,没有比董大明更适合做冤大头的人,她为了给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她诓骗董大明告诉她是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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