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谷雨,镇卫生院的旧药柜轰然倒塌。苏丹接住滚落的铁盒,盒盖上"赤脚医生先进奖"的红漆字已斑驳——这是十年前哑医陈济棠的遗物。怀瑾用铅笔刀撬开锈锁,泛黄的接生记录里突然掉出张黑白照:年轻的陈济棠抱着襁褓,背景里蓝婆婆正往井中倒药渣。
"娘!"念苏的银貂突然叼着听诊器窜来。铜制听头触到照片瞬间,死寂三十年的听诊胶管竟传出人声:"......苏家双生子活不过......"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云疏正用虎头鞋踩着胶管打节拍。
段嘉衍的军靴碾过满地玻璃药瓶,指尖抚过照片背面褪色的"1975.6.1"——正是苏丹出生那日。
公社废弃广播站里,老式扩音器突然滋滋作响。怀瑾将铁盒接上电路,用算盘珠子当导体。电流声中,陈济棠的诊疗记录开始自燃,灰烬在磁场作用下悬浮成字:苏家长女接生时,蓝氏以哑药封我喉舌。双生本为镇鼎器,腊八血祭可逆天。
念苏的银铃突然齐齐炸响,碎片拼出公社大礼堂方位。云疏指着自己胎记:"那里的老鼠说,地下室关着会写字的老爷爷......"
撬开锈迹斑斑的防空洞铁门时,霉味中混着浓重的艾草香。段嘉衍的军用手电扫过墙壁,泛黄的赤脚医生宣传画上,陈济棠的画像被刀片划去双眼。怀瑾突然翻开记账本:"1975年6月卫生院采购记录——多出三倍量的哑蝉!"
地窖深处传来铁链拖拽声。油灯照亮墙角白发老者时,苏丹的银针脱手落地——陈济棠枯瘦的脚踝上,锁着公社时期劳改用的铁镣,镣铐内侧刻满《黄帝内经》的治哑方。
"陈伯......"她声音发颤。老人浑浊的瞳孔突然聚焦,抓起炭笔在墙上疾书。砖粉簌簌落下处,竟浮现出苏丹母亲难产那夜的场景——蓝婆婆将染毒的剪刀塞进接生婆手中!
陈济棠的炭笔突然折断,指尖血在砖面续写:双生子非灾星,实为药王鼎眼。蓝氏调换苏家胎,真鼎眼在......
字迹突然扭曲。云疏的虎头鞋踢翻陶罐,爬出的蜈蚣竟衔着半截粉笔,继续写道:
"段家祠堂供桌下,第三块青砖藏胎衣。"
段嘉衍的军刺劈开地砖时,密封玻璃瓶中的胎衣正渗出金液。怀瑾用体温计测完湿度:"1975年6月1日封存,汞柱显示瓶内温度始终18℃。"
陈济棠突然夺过胎衣瓶,干瘪的胸膛剧烈起伏。老人咬破舌尖将血喷在瓶身,玻璃应声而裂。风干的胎衣遇血舒展,显出一对并蒂莲纹——与七七和云疏的胎记完全吻合!
"啊......啊!"三十年未闻的嘶哑嗓音刺破地窖,"蓝姑换......换胎!"
广播站的喇叭突然自鸣,播放起1975年的公社表彰录音。在"学习陈济棠同志"的欢呼声中,混着段嘉衍的低吼:"小心胎衣蛊!"
昏暗的地窖里,四周弥漫着一股腐朽潮湿的气味,墙壁上的青苔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色泽。念苏和云疏正站在这地窖的中央,目光紧紧地盯着地上那包裹着神秘气息的胎衣。
就在他们凝神观察之际,那胎衣上原本看似普通的金纹竟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开始扭动起来。金纹的线条逐渐变得扭曲,不断地伸展、变形,发出“嘶嘶”的声响。眨眼间,一条条形态狰狞的毒蛇从金纹中破出,它们吐着信子,身体上闪烁着金色的光芒,蛇口大张,露出尖锐的毒牙,朝着念苏和云疏迅猛地扑来。
念苏身旁的银貂反应极为敏捷,它全身的毛发瞬间炸起,如同一团银色的火焰般迅速跃起。银貂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地一口叼住了最前面那条毒蛇的脖颈。毒蛇拼命地挣扎着,身体疯狂地扭动,想要挣脱银貂那锋利的牙齿,但银貂死死咬住,丝毫不肯松口。
云疏在一旁也没闲着,他迅速从地上抄起一个搪瓷缸,高高地举起。那被银貂咬住的毒蛇,挣扎间蛇血从伤口处喷射而出,云疏稳稳地用搪瓷缸接住。当蛇血落入搪瓷缸的那一刻,云疏微微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喃喃自语道:“是爹爹的味道!”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地窖里回荡,带着一丝怀念,又夹杂着几分探寻真相的坚定。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沉闷的声响从地窖的一侧传来。原本看似坚固的地窖墙壁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冲击着,轰然倒塌。砖石瓦砾纷纷落下,扬起一片灰尘。待灰尘渐渐散去,一个隐匿在墙壁后的诊疗室露了出来。诊疗室里摆放着各种陈旧的医疗器具,有些已经生锈,有些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墙壁上挂着一些泛黄的病历和奇怪的画像,灯光在这诊疗室里摇曳不定,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正等待着念苏和云疏去揭开。 陈济棠跌坐在蒙尘的问诊台前,颤抖着拉开抽屉——满满一屉染血的赤脚医生手册,每本都夹着蓝婆婆贩卖胎盘的收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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