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衍,你要相信自己,不要被那些人的话所迷惑。”云疏紧紧地握住段嘉衍的手,“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去寻找属于我们自己的生活。”
段嘉衍看着云疏,眼中渐渐浮现出一丝希望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孩子赤脚踩在"祭"字中央,掌心莲花胎记大亮:"把我的糖人烧给祖宗行不行?"
怀瑾突然夺过父亲匕首,北斗胎记压住幼弟掌心:"蓍草泣血主大凶,须用至亲指血画破煞符......"少年话音戛然而止,匕首在云疏指尖划出的血珠竟悬浮空中,凝成个倒转的"吉"字。
念苏的银貂突然窜上供桌,貂爪拍翻签筒。竹签落地排成卦象,孩子捡起沾血的"下下签"咯咯笑:"蓝奶奶说抽到这支要请吃桂花糕呢!"
正午烈日下,蓍草血露蒸腾成雾。苏丹按《青囊书》新载的阵法步罡踏斗,银簪引雾成线:"坎位缺阴,怀瑾站乾位!"少年刚挪步,脚下青砖突然塌陷,露出埋着青铜祭器的地窖。
"是炼人鼎!"段嘉衍踹开窖门,九尊药鼎环形排列,每尊鼎腹都刻着云疏的莲花胎记。怀瑾手中的算盘珠子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骨碌碌地滚入了鼎中。珠子落入鼎中的瞬间,仿佛触发了某种机关,鼎内突然泛起一层淡淡的光芒。
就在这层光芒之中,算盘珠的表面竟然缓缓浮现出一张人脸!那是一张年轻而美丽的脸庞,眉眼间与苏雪琴有几分相似。
这张脸如同幻影一般,在鼎内的光芒中若隐若现,嘴唇轻启,发出一阵轻柔的声音:“好侄儿,姑母等你来续命……”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愕不已,尤其是云疏,他瞪大眼睛看着鼎内的人脸,突然大喊道:“坏姑姑偷学我!”
说罢,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伸手去抓鼎沿,想要把那张脸抓出来。然而,就在他的小手刚刚碰到鼎沿的时候,他的虎头鞋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住了一般,怎么也挣脱不开。念苏吹响骨笛,越冬的麻雀衔来断肠草籽,暴雨般砸向鼎身。蓍草血雾遇草籽骤燃,将苏雪琴的虚影烧成灰烬。
怀瑾趁机以血为墨,在鼎身重绘《青囊书》经络图。当最后一笔落下时,九鼎突然齐鸣,鼎口喷出的不再是毒雾,而是清冽的灵泉水。段嘉衍背后的烧伤遇水愈合,新生肌肤上竟浮现完整的蓍草种植图。
是夜,苏丹独坐残垣。缺月移过药王鼎时,她忽然将银簪刺入蓍草血染过的土地:"出来吧,我知道你在看。"
泥土翻涌,蓝姨婆的尸身破土而出,手中紧握的正是当年接生用的青铜剪。老妇眼眶里的蓍草根须突然开口:"你以为重写《青囊书》就能改命?段家血脉早被药人......"
话未说完,云疏的虎头鞋从天而降,鞋底铜铃震碎尸身。孩子揉着眼倚门框:"娘亲,我梦见蓝奶奶在土里种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