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姿月不甚在意的想,前几日多雨,地上水坑未干涸,可能马踩踏溅上来的。
她才要拿过帕子,女郎却指尖攥紧。
迎着温姿月疑惑的视线,女郎咬着唇,道:“你看不到,我来帮你。”
东篱国的女子身量高,温姿月觉得弯下身子很奇怪,便直直的站着,女郎踮着脚尖近乎依偎到她怀里。
很香,也很软。
在那女郎趔趄的跌入她怀中时,温姿月如是想。
女郎扶着她的胳膊,不由轻轻揉捏。
温姿月猛地将人推开,怎么就这般奇怪。
投怀送抱,动手动脚,这都是东篱那些勾引她的男人的做派。
这位女郎被推走,立刻又有女郎欲语还休的望着她。
好奇怪。
温姿月大步离开。
待她心绪安宁些,又有平日与她算作相熟的男人来搭话。
温姿月数了数,她这半年都被叶凌仔细培养着,好久没调过情了。
男儿郎别扭道:“你今日很厉害,箭术和马术都极好。”
温姿月端起她那寻花问柳的做派,装出正人君子模样,谦虚道:“还好,很久没练过,我还担忧会因着生疏露出丑态。”
她信心满满等着这男人的敬仰,但他竟然扭捏的耳朵都红了,之后说的话让温姿月觉得火冒三丈。
“你到底是女子,该矜持着些。”
“其实少练些也好,不出风头才是好事,怎能一直都张扬着。”
温姿月脑子中只有无尽的荒谬感。
这男人到底在说什么,他在管教谁,自己是个废物就罢了,竟然还来对她说三道四。
看着温姿月圆睁的眼睛,男人还以为她在茫然。
不由得软了语气,“你生得好,可要含蓄着些,太过夺目招人非议。”
这都是什么发言。
往常她是个废物,那些人当着她的面都要昧着良心夸赞,现在她真才实干,竟然会有人在这里告诉她要低调。
凭什么,要是低调,她还不如一直当个废物。
温姿月问道:“你是?”
男人面上都多了薄红,他与她在这猎场遇过无数次,倒还真没正式介绍过他自己。
况且他在拦下她时,就该报出自己的身份,他怎么做出这么冒犯的事情。
“家父任横州知府,我排行第三,上有一位兄长......”
温姿月甩着鞭子,她被这废话说的没一点耐心,“我是问你算什么东西,不是想知道你那点微薄的家底。”
她翻身上马,扯着缰绳便要离开,那男人腰上还缠着长鞭,瞬间倒在泥尘里打了几个滚。
待越来越多的人来和她搭话。
温姿月感到了荒谬感。
北恒到底是什么可怕的地方,男人普信,女人直勾勾盯着她。
平日里三请五催都不肯回家的人,今日不到晌午,便怒气冲冲的进了门。
他们住的院子里种了许多花,都是叶凌养的,哪怕太阳照的皮肤发烫,叶凌也认真的一棵一棵浇水。
待房间门被震天响的关上。
叶凌方移开了目光。
她的面容极为惹眼,没人会不喜欢。
只是从前她能力平庸,身份尊贵,从不有人对她生出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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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真是矛盾,他盼她好,却又不甘心被甩弃。
她今天应是没玩尽兴。
叶凌背包里的屏蔽光环成了灰色。
他说过,他被她那群狐朋狗友没少揶揄。
至于为什么隐隐排斥叶凌,自然是因为他们想阻止叶凌和温姿月的亲近。
在她数值增长的每一天,她都越发如那去了尘垢的珍珠,一日比一日璨亮。
屏蔽光环,是叶凌在商城里挑选了很久,最后选择的遮蔽道具。
而她从来只顾着与她对着干,和外面的人玩的不亦乐乎,自然不会对别人的细小情绪变化上心。
温姿月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明明没一丝变化,怎么看她的目光都那么奇怪。
她用自己变得聪明的脑子复盘,可能是她今天和最后的亲人决裂,所以身上多了六亲不认的光芒,这才让那些人都凑上来?
只希望如此。
待到了午饭时,温姿月才觉得别扭。
她和叶凌同坐在一张桌上,叶凌好似并没因着早上的事情影响,吃了一碗饭又盛了一碗。
他表现如常,那该是没为早上的事情生气。
温姿月心很大的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她也专心致志吃饭,只是今天这菜有些咸。
待她安心了,叶凌便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平时挑三拣四,今日倒是没借题发挥。
看来说了那伤人的话,她也没她表现的那么平静。
温姿月又过了五日才出门,这几日她很明显能感受到总有人看她,便去了人少的地方。
这是一家人不怎么多的茶楼。
楚星迟拿了银钱,交代几声,很快来了说书先生。
温姿月喝茶,放下茶盏。
楚星迟立刻添茶,但他似乎在走神,那滚烫的水不由得落在他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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