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自从山神庙归来后,就一直琢磨怎么弄死白莲圣母。
派余合带领巡抚标营去恒山剿匪,固然是因为看见姜芸儿后想起了旧仇,也是想借此机会,让巡抚标营的士卒体会一下如何围杀江湖强者,给将来做准备。
恒山派在江湖上大名鼎鼎,掌门的实力就算比之白莲圣母差上一筹,最起码一场仗打下来,应该也能累积不少经验。
结果万万没想到,余合派人传来消息,恒山派没做丝毫抵抗,全派投降了...
“二弟呀,不是说名门正派古板异常,最重气节,宁折不弯,讲究的就是人可死,宗门不可灭么”
”现在这恒山派,是什么情况?”
萧铎对此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按理讲以恒山派的门风不该如此,不过他对恒山派众人能侥幸不死,内心里还是有欢喜的。
恒山派历来在江湖上名声不错,其掌门风大侠也是行侠仗义之辈,平日里没少管天下不平之事。
虽然因那恒山二老之故,萧铎对其颇有微词。
可真要扯到毁宗灭派上,他多少还是有些心中不忍,故而想了想劝道:“大哥,既然人家都投降了,您这个巡抚大人就大人有大量,高高手,把人稍作惩治便放了吧,那罪魁祸首的恒山二老已死,芸儿也不希望您因此多造杀孽”
陈牧端起茶喝了一口,没好气的扫了他一眼:“你问过芸儿了?那可是杀父之仇,这就帮她做决定?”
陈牧怼他是不满其说情还找借口,没想到萧铎竟还真的点了点头:“昨日教他们三个武艺的时候,私底下透过口风,芸儿的确如此说的”
“嗯?竟有此事?”
陈牧倒不是不信萧铎,自己这个二弟不会在这种事上说假话,而是瞬间对自己这个便宜徒弟有了一些兴趣。
仇恨的力量,有时候比爱更持久。
一个女娃能放下杀父之仇,这份胸襟比他这个师父,可以说强出天际了。
“二弟,此事毕竟涉及姜百户以及樊重等人的性命,你去帮我把芸儿和子盖喊来,我当面问问清楚,若他们能放下心中仇恨,饶了恒山派,也并非不可”
“好嘞,大哥您稍等,我这就去”
萧铎一见陈牧松口了,立刻跑出去喊人,很快不光芸儿和樊子盖来了,连一起读书的孙承宗也跟了过来。
三小只齐齐行礼后站的规规矩矩,看的陈牧欣喜不已,对唐师爷的育人手段佩服不已。
他这个巡抚每天忙出了花,一个时辰恨不得掰开两半用,哪有时间精心调教徒弟,故而唐师爷便帮他教文,萧铎又帮他教武,郭桓在时教军事,连苏青橙都变着法教女红和厨艺...
咳咳,厨艺...
这几个孩子与其说是他的徒弟,不不如说众人的弟子才合适。
“子盖,芸儿,这次喊你们过来,是有件事为师要问你们的意见”
陈牧把和恒山派的恩怨纠葛说了出来,听得两孩子眼眶通红,泪眼朦胧,一旁的孙承宗也感同身受,满脸戚容的同时还不忘顺势给姜芸儿递了块手绢。
“嘿,这小家伙,有点意思”
陈牧将一切尽收眼底,心里突生一股年轻真好的感觉,浑然忘了他也才二十一岁。
“子盖,芸儿,事情原委就是如此,姜百户和樊捕头等因其而死,恒山二老虽当场毙命,可恒山派在为师看来,依旧罪责难逃”
“余合带人去恒山,已经将其尽数擒获,此时正在押往静乐途中”
“今日你们萧师叔为恒山派求情,言道你们对此于心不忍,故此为师这才喊你们过来,想当面问问你们俩是怎么想的?”
樊子盖抹了把眼泪,率先开口道:“师父,弟子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只要我和师妹认为恒山派该为我们父亲之死偿命,师父就会为我们做主,而且对师父也没有丝毫影响?”
这时候还能想到他这个师父,陈牧对此感到十分欣慰,立刻笑着点头:“不错,你们可以这么理解,为师如今是山西巡抚,有战时专断之权,他们是生是死,一言而定”
这话说的霸气无比,俩孩子对视一眼,姜芸儿轻轻拉了下刚想说话的樊子盖,对陈牧道:“师父,我和二师兄出去商量一下”
“好,去吧”
陈牧有过这个经历,知道这个事放不放下都很难,故此也没催,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两孩子的选择。
姜芸儿和樊子盖出了书房在外面嘀咕了一阵,也不知具体说了什么,很快两人便返了回来。
“师父,我们商量好了”
“嗯,说来听听”
这次是姜芸儿开口道:“师父,如果恒山派中其他人并未涉及此事,那祸首已死,仇怨便了,我们也不想在追究株连,至于其是否触犯其他国法,就交由师父定夺了”
“对,唐爷爷教导我们说过,冤有头,债有主,我和师妹也不想迁怒与他人”
陈牧听明白了俩孩子的意思,他们选择了原谅与宽恕。
“芸儿通透,子盖大气,倒是两个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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