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七十九
凤藻宫的灯的确亮了一夜。
成帝到宫外转转的消息放出，禁卫军、城防军全部动了起来，街上巡逻的士兵明显增多，无数双眼睛躲在暗夜里，警觉地盯着过往的每一个人。
付嫣然拿着成帝的令牌，找来柳影依，命令把国安部的人都撒出去，探听各府的动静。
柳影依听了付嫣然的安排，衣襟都打湿了，这就是皇后娘娘经常挂在嘴边的“钓鱼执法”，不知道哪些官员会倒霉。
杨相府纳妾的消息递上来了，付嫣然轻斥了一声，杨相是个明哲保身的老家伙，这是放弃杨琳了，连外孙女和亲都被当做家族振兴的筹码，杨相心够狠。
不过，这个百灵是个尤物。
付嫣然希望她在杨府能够闹点动静，把这个狡猾的狐狸的府邸搅和一下，也不辜负京城头牌的名气啊。
付嫣然不会忘记，自己的父亲是杨相监斩的。
自己是不是要助百灵一臂之力呢，给她一点勇气吧。
付然然记在了本本上。
最让人动容的是老义王爷府，得知自己的女儿有可能和亲，老王爷一直在书房静坐，王妃也在房间抹着眼泪。
老义王爷劝告说：“哭闹没有任何作用，但凡皇上有办法，绝不会让我们的女儿出去和亲的，我们要相信皇上。”
“不是说阿波罗的军队陈列在那个什么岭吗？”
“可小六的武器制造局最近不也是日夜不停吗？今天皇后娘娘还亲自驾临了小六的府邸。皇后娘娘是个有决断的人。”
“我的女儿啊，早就说要快点许配一个人家，你就是说不急不急，这下好了！”
“如果能用女儿换来齐国暂时的安宁，也算是为大齐国做出贡献！”
“就你大公无私！”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就不懂！”
付嫣然听了汇报，对成帝说：“无论如何，要保住康嘉郡主！”
成帝捏着拳头，点了点头。
深夜，北风劲吹，慈恩寺的大菩提树沙沙作响。
“听说皇帝失踪了？”太后漫不经心地问。
“说是出去转转，好像没带随从，连暗卫也没带！”余嬷嬷说。
“这是越来越任性了，以为自己把大齐国经营的铁板一块吗？哀家老了，说话不中用了，由着他去吧。余嬷嬷，你下去歇息吧。”
余嬷嬷离开，一个黑衣人从暗处出来，跪下。
“有什么消息吗？”
“没有，不知道皇上到了哪儿，夜红军、柳影依和楚飞都在宫中，御林军、城防军调动频繁，城里戒备森严。付浩然出了城，看来是去军营了。”
“哀家知道了，下去吧！”皇帝这是演的哪一出，太后陷入了沉思。
太后的一举一动都被汇报给了付嫣然。
“皇上，这是您的亲娘吗？”付嫣然不止一次问这样的问题。
“朕也想知道！”成帝苦笑，“不过，朕只让太后知道她能知道的，朕想让她知道的。”
鸿胪寺那边传来的消息，宋国的使者房间早早熄了灯，再没有任何动静，看来宋国目前是大齐国真正的铁杆了，宋国的大皇子在成帝的帮助下顺利登上太子之位，现在牢牢把持朝政，因为老皇帝已经日薄西山了。
其他的两个国家的房间都有暗影跃出，付嫣然因此知道了京城中有些店铺原来是这两个国家的暗桩，算是不少的收获。
阿波罗的几个使者依旧在春风楼逍遥快活，不过也因此让付嫣然知道了很多信息。
一路路消息传回来，其中不乏一些八卦，付嫣然一一整理，呈给成帝，五更时分才上床睡觉。
付嫣然太累了，临睡前，也没有忘记叮嘱膳房，给陈贵妃做一点蛋糕送过去，鸡蛋加面粉，收买一个忠实的管家，这账很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