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接到短信回复的第一时间就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把心悬了起来,祈祷着这次可别出什么乱子。
上次雪山那五个蠢货的事绝不能再次出现。
第二天一早,她亲自开车等在了三人出门的地方。
简直敬业的可怕。
阮朔对车很抗拒,看见的第一眼就皱着眉,想躲。
张起灵转过身,拉住了阮朔的手腕,用眼神安抚着阮朔。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这个就有些想吐……”阮朔小声念叨着,抬眸看向自己身前两人。
阮朔晕车这点,张起灵最为清楚,但此行路途较远,只靠走是绝对不可能的。
之前阮朔在他身边时,他也见到阮朔试过很多种办法去避免自己晕车,全都没有用处。
思索间,大祭司已经递了个小瓶子到阮朔面前,哄道:“阿朔,来,闻一下。”
阮朔不明所以,低头凑近,闻了两下,抬头,刚想问这是什么,就感到有点不对。
张起灵反应很快,手一伸,把已经迷迷糊糊的阮朔揽进了臂弯。
将瓶子盖起来,塞回腰间的小包,大祭司像那个用糖果诱骗了无辜小孩结果被抓到的坏叔叔,正装出一副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
“别看我,这是我昨晚研究出来的办法。”
张起灵没说话,将阮朔抱进了车里,两人坐在后座。
跟着一块出门的小怪物知道自己主人在粘着张起灵,他不好也凑上去,凑上去一定会被主人无视,干脆就一直黏在大祭司的身边,紧跟着不放。
刚打开车门,小怪物就“呜呜啊啊”的抱住了大祭司的手臂,非要和大祭司一块坐在副驾上。
大祭司也宠着,让小怪物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一坐好,小怪物就发挥了自己破坏狂的本性,在车上到处折腾来折腾去。
不是想探出身子去扣后视镜,就是想爬到阿宁的脚下去研究刹车和油门,再不然就是觉得好奇,想和阿宁抢方向盘。
调皮到让阿宁真的很想把小怪物丢出去。
有大祭司在,小怪物并没有真的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但小怪物嘴里一直发出的各种不明意义的语气词实在是吵闹。
阿宁忍了又忍,握着方向盘,只觉得自己的车上好像装了一家子奇葩,关键是她还不能乱说话。
只能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咬牙,面露微笑,保持着自己的沉默。
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和他们合作。
希望此行能取得boss想要的东西。
希望自己以后都不用受这一家子的磋磨。
阿宁在心中默念着此时她脑海中非常希望实现的三个愿望。
车子启动,一路平稳顺利。
*
临时营地里,黑瞎子正在和雇佣兵侃天侃地,喝酒划拳,其中一个名叫乌老四的中国人走近,在黑瞎子的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
听完,黑瞎子勾唇,笑的一脸痞气,对乌老四道:“你们老板可以啊,哑巴也能叫来。行,我动身一趟。”
黑瞎子起身,把手里的酒一口喝完,哼着小曲就跟着上了乌老四的车。
傍晚的风很凉快,一路吹了半个小时的风,黑瞎子的酒意已经散的差不多。
抬手压在车窗上,黑瞎子微眯着眼睛,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车窗边不时轻点几下,主动避开落日的橙光。
暖色的光晕打在黑瞎子的侧脸,将黑瞎子整个人的气质都衬托的宛若一柄未出鞘的刀,暗藏锋芒。
等乌老四把车停在了一个密集的老城区外,黑瞎子就注意到了阿宁从营地开走的那辆车停在不远处。
而阿宁本人正皱着眉,双手环着,斜倚在车头,满脸愁容,不知道在想什么。
黑瞎子不是不会察言观色的人,但他更多时候都会看自己感觉来行动。
正如现在,他觉得开口说点什么会比较有意思。
“哟,宁老板,提前离开营地就是为了来这儿等我们俩吗?真是荣幸。”
阿宁循声抬头,几天前妆容精致、身穿漂亮裙子的模样已经褪去,现在的阿宁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皮衣,一双长腿包在灰绿色的裤子里,看起来很直很匀称。
就是不知为何一脸的愁容,眼底满是青黑,像是根本没休息过,疲态毕露,连头发都白了好几根。
阿宁只看了一眼黑瞎子和乌老四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抓紧时间,进去吧,里面有人,你认识,接应就好。”
黑瞎子挑眉。
一直以来都非常精明干练的阿宁竟然会被磋磨的几天就苍老了二十岁,厉害啊,谁害的?
怀揣着好奇,黑瞎子转头看向前方不远处破败的疗养院。
疗养院的铁门和围着院子的那圈铁围栏已经生了锈,看起来十分古老,久无人至。
门边的铁围栏还破了个洞,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谁弄出来的,黑瞎子灵活的从破口里钻了进去,踩在疗养院院子里的杂草上。
皮鞋踩踏草地发出的“沙沙”声一点点远去。
鬼泣森然的破败疗养院静静伫立,在时间长河中等待着新的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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