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虞南看着马车远离,一头雾水地看向了陆恒,陆恒才道:“今日有人擅闯牢房,杀了当初指证小王爷的十二人当中的八个人,现场还留下了打斗线索。”
陆恒晃了晃手上的令牌,上面刻着云纹底下还有个南字,姬虞南瞳孔一缩,惊呼冤枉。
“这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我怎会派人潜入牢房杀人?”
陆恒指了指地上的两具尸首:“这牢房里的十二人可都是六公子手底下的人做的,派人杀人灭口,也只有您才有动机。”
不知不觉在陆恒的身后已经站了许多百姓,都朝着这边看过来,时不时还会伸出手指指指点点。
“镇王府好好的一个家全都被他给搅散了,处处陷害小王爷,逼得小王爷在王府都待不下去了。”
“十几年苦读明明已是风光无限的科举榜眼,却偏偏不知足,拘泥后宅争斗,唉,真是上不得台面。”
“和小王爷比差远了。”
一字一句像是戳心窝子狠狠地扎在了姬虞南的心坎上,他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六公子,体面些还是尽快跟本宫走一趟吧,是真是假,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陆恒指了指衙门方向。
拗不过,姬虞南咬牙抬脚:“陆大人最好能还我一个清白!否则,父王不会善罢甘休的!”
镇王府的子嗣如今就剩下姬雪颜和受伤休养的姬令在府上,姬雪颜焦急如焚,托人四处打点。
傍晚
最先被放回来的是姬云和,姬长安一口咬定当时他也在场,走得比姬云和还要晚。
因此,姬云和洗脱了嫌疑被放了回来。
一进门就被姬雪颜给拦住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夫家老小为何早就不在京城了?”
要不是外面传得沸沸扬扬,她甚至都不知道这事儿,姬雪颜牢牢地掐住了姬云和的手臂:“你为何撤退也不告诉我一声,你可曾将我当成姐妹?”
姬云和眸光抬起,冷冷地盯着姬雪颜:“这是父王的意思,大姐何不去问问父王,为何在诸多儿女中只能信任我?”
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为了解药?
镇王对姬雪颜和姬虞南已经离心了,碍于那层浅薄的父女之情,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姬雪颜咬牙切齿:“我也是被老六给连累了。”
“老六许诺大姐什么了,长公主身份,还是赐予封地,又或者给你兵权?”
姬云和长这么大,第一眼就没瞧得起姬虞南,哪怕是同胞弟弟,太自私了。
他若上位,这帮兄弟姐妹未必得好。
姬雪颜松开了姬云和的手,神色怔怔,姬云和这才进门去找镇王,熬了大半夜。
次日天不亮镇王病危的消息传出。
张贴告示再次悬赏名医。
天亮后,姬云和一身素色,面露憔悴地进宫朝拜太子,恳请太子允许镇王弥留之际,能返回东原。
此消息一出,满朝文武小部分请求太子同意。
还有大臣当场拒绝了:“太子,立新君在即,镇王绝不能离开京城。”
“诸位,能陪父王回去的只有我一人,我的三个兄长,一个姐姐全部留在京城,这是父王临终前唯一的心愿。”姬云和挺直了胸膛:“父王戎马一生,当年和殿下共同击退大庆,又曾一起镇压不轨之臣,共同创造北梁盛世,是北梁功臣,如今他不过是想回去看看,殿下竟也不许了么?”
不可否认,镇王的功绩。
镇守东原多少年,保一方平安顺遂。
镇王能不能回东原的事,在朝堂上吵翻了天,姬云和神色始终淡淡,眼尾的余光只看向太子。
只要太子松口,一切好办。
姬承庭紧绷着脸凝视姬云和,两人四目相对,片刻后,姬云和败下阵,收回视线。
“此事孤会酌情商议,晚些时候再做答复。”
“殿下,我父王的身子撑不了多久,您不能让父王抱憾离世,这样我也没法跟东原跟随父王多年的部下交代。”姬云和不肯松口:“父王在,东原安,殿下安,北梁安!”
一句句质问让在场诸臣哑口无言。
东原是镇王守了几十年的封地,多少心腹未曾带回,他手中至今还有兵权未交,真要闹起来,谁也占不到便宜。
“镇王真的病得如此严重?”
“许久前镇王已经病入膏肓,全城的大夫都去探望过,太医院的太医也能作证,这事儿做不了假,要是镇王真的病死在京城,难保不会有人乱传消息,说殿下私扣镇王,引起东原大军不满,得不偿失。”
“可让镇王离京回东原,岂不是放虎归山?”
“镇王府的嫡子庶子还有世子,全都在京城,诸位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两派之争,互不相让。
朝堂吵了许久,姬云和跪在地上不起身。
“镇王教子不善,引发诸多事,哪能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其中一位大臣忽然说。
四周寂静。
姬云和闻言抬起头看向了说话之人:“子不教父之过,父王已经为此劳心劳神,身子越来越差,难道还要让父王以死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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