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病房中。姜暮烟轻轻调整柳时镇手臂上的输液管速度,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手腕内侧的脉搏点。平稳有力的跳动让她暗自松了口气——术后第五天,他的恢复速度惊人。
"你再这样盯着我看,我会误会你对我有非分之想,姜医生。"
柳时镇突然开口,声音还带着术后的沙哑,但眼中的戏谑已经恢复如常。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他脸上,勾勒出分明的下颌线条。
姜暮烟收回手,板起脸:"病患就该有病患的样子,柳大尉。少说话,多休息。"
"遵命。"柳时镇做了个投降的手势,随即因牵动伤口而微微皱眉,"不过说真的,你看起来比我还需要休息。黑眼圈都快赶上熊猫了。"
姜暮烟下意识摸了摸眼下。自从柳时镇受伤后,她几乎寸步不离医疗中心,只在值班室草草睡上几小时。但她不会承认这点。
"职业习惯。确保我的病人不惹麻烦。"
"只是病人吗?"柳时镇的目光突然变得深邃,手指轻轻勾住她的白大褂衣角。
姜暮烟的心跳漏了一拍。自从山洞里那个承诺后,他们之间有什么东西改变了。柳时镇变得更加...直接。而她,该死的,每次都会像个初恋少女一样心跳加速。
"柳大尉,我希望你没在骚扰我的医护人员。"
朴中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姜暮烟迅速后退一步,脸颊发热。朴中校走进病房,身后跟着徐大荣和一名陌生的上校军官——瘦削面容,眼神锐利如鹰。
"金上校专程从首尔来了解任务情况。"朴中校介绍道,语气中有一丝姜暮烟读不懂的紧绷。
金上校微微颔首,目光在姜暮烟身上停留了几秒,让她后颈汗毛直竖。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人,而像是在审视一个可疑物品。
"姜医生,请给我们一点空间。"朴中校说,"军方事务。"
姜暮烟点头离开,但在关门时,她听到金上校说:"...异常精准的情报...预知埋伏位置..."她的手掌瞬间渗出冷汗。
走廊拐角处,徐大荣追上了她。
"姜医生。"他的声音比往常冷淡,"有个问题想请教。"
姜暮烟强迫自己保持镇定:"请说。"
"搜救行动那天,你是怎么知道队长在那个特定山洞的?"徐大荣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那个山洞在地图上没有标注,连当地向导都不知道。"
"我..."姜暮烟的喉咙发紧,"野外生存经验。高处、隐蔽、靠近水源..."
"不,那个山洞既不靠近水源,也不是最佳观察点。"徐大荣打断她,"事实上,那是个糟糕的藏身处——只有一条进出路线,容易被堵死。队长选择那里是因为受伤后走不远,而你...直接朝那里去了,像早就知道一样。"
姜暮烟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白大褂:"运气好猜中而已。徐上尉到底想说什么?"
徐大荣没有立即回答。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划开屏幕:"这是任务前一周的基地监控。你一个人在资料室查阅什么?"
屏幕上显示着她翻阅军事地图的画面。姜暮烟记得那天——她在确认任务区域是否与原剧情一致。
"作为医疗队成员,了解任务区域很正常。"她努力保持声音平稳。
"查阅地图正常。"徐大荣放大画面,"但在特定位置做标记?写下精确坐标?这不正常,姜医生。除非你提前知道什么。"
姜暮烟感到一阵眩晕。她太大意了,完全没注意到基地的监控。
"我需要回去工作了。"她转身欲走。
徐大荣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冰冷如刀:"我会弄清楚你的秘密,姜暮烟。为了基地的安全,也为了队长。"
接下来的三天,姜暮烟感觉基地的气氛变得诡异。医护人员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而军方人员——尤其是那些她不认识的——总在不远处观察她的一举一动。更让她不安的是,柳时镇的态度突然变得若即若离。每次她去查房,他不是在睡觉就是被访客围着,两人独处的时间骤减。
第四天傍晚,姜暮烟终于逮到机会,趁没人时溜进柳时镇的病房。
"你最近在躲我?"她单刀直入地问。
柳时镇正坐在窗边看日落,闻言转过头。夕阳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却也让眼下的阴影更加明显。
"没有。"他的回答过于简短。
"那为什么每次我来都装睡或者找借口让我离开?"姜暮烟走近几步,"是因为我承诺要告诉你真相,你害怕了?"
柳时镇的手指在窗台上轻轻敲击,节奏不稳:"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
"那什么时候是?"姜暮烟压抑多日的情绪突然爆发,"等你完全康复?等我们回到韩国?还是等你的上级批准你和我说话?"
柳时镇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她击中要害了。
"他们让你监视我,是不是?"姜暮烟压低声音,"徐大荣发现了什么,报告上去,现在你奉命接近我,套取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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