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弦音点点头,小孩子黏着许长卿嘛,花嫁嫁又是他如今的伴侣,这两个人在可以理解的。
可是这位敏锐的七师妹耸耸鼻子,空气里的味道不对劲啊,那么香甜的,像是做了什么亲密的事一样。
真的是苏酥和花嫁嫁吗?陆弦音眯起眼睛,摸到床边。
“我看看她们睡着没。”
“睡着了,别看了。”许长卿不敢动。
“听话!给我看看。”
房间本来就小,许长卿从被窝里探出头和陆弦音对视着,他两边的被子里鼓鼓囊囊的,很明显装着人。
“有什么好看的,而且你等下把嫁嫁吵醒了就麻烦了。”许长卿尽量将语气控制的云淡风轻,和陆弦音对视。
陆弦音那双好看的琥珀色眼睛反映着月光,看着许长卿的表情语态越发怀疑,如果真没什么特别的话,许长卿不应该反过来不屑的让自己上床睡么,眼下为什么那么警戒的样子。
他内心有鬼,陆弦音越发笃定这个推断,小声的走上前来。
陆弦音用手拉住被子,许长卿按住被子,看着许长卿苦笑摇头的样子,陆弦音心中冷笑。
陆弦音还是把将床褥掀开了。
左边是苏酥没错,右边的那人却不是花嫁嫁,而是年瑜兮,陆弦音刚想发飙,就看见了令她沉默的一幕。
那位平日里坚强果敢,不畏战斗艰险的火凤择主像个小孩子一样缩在许长卿怀里,手上攥着男人的一截衣角,眼角带着水花。
这还哪有那位年长老的风范啊,这种状态的年瑜兮连许长卿都没见过几次,陆弦音咽了口唾沫,这属实不是她能看见的私密,陆弦音已经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被醒过来羞愤的年长老杀人灭口。
‘好演技,不退反进,这下不是年瑜兮担心被陆弦音发现了,而是换成陆弦音担心自己被醒来的年瑜兮发现。’许长卿心里松了口气,不愧是年长老,危机处理反应一流。
“年瑜兮今天和苏酥一起过来的,本来只是苏酥一个人,年瑜兮怕晚上苏酥赖我这不走,没想到这下两个人都不走了。”许长卿小小声的‘叹气’解释着,爱怜的抚摸着年瑜兮‘睡着’时依然皱起来的眉毛。
“那你为什么要说是嫁嫁?”陆弦音轻轻在苏酥的身边坐下来,轻轻用手抚摸着苏酥的额头。
“年长老她面子薄,是对自己要求很高的人,她不允许自己在外人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她这几个月藏了好几个月的委屈,今晚才一一说与我听。”许长卿低下头,帮年瑜兮将凌乱的长发别到脑后。
装睡的年瑜兮有点恍惚,是啊,她确实藏了好多委屈还没跟许长卿讲呢,那些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鸡毛蒜皮累积起来,像是一座被不断抬高的山,她不能露出软弱疲惫的一面。
都是些什么样的委屈呢,是有一个早晨醒来后身边的空无一人,是想去找他时发现他又被谁谁谁拉走了,是他在掌事府里空空的座位。
座位上空空荡荡,椅子上披着一件外衣,年瑜兮看着外衣被风吹起来的袖子,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和他亲密。
这些细小又悲伤的难过叠加在一起,她只能在早晨洗脸时将自己在冷泉里埋久一点,在抬头还是云淡风轻的表情。
所以这些天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呢,是他啊,多么简单的问题。
总有些人的存在就代表了生活的意义,习惯了他的嘱咐,习惯了路过掌事府进去瞟他一眼,在许长卿面前永远不用担心战斗以外的其他事,他的年纪明明还没自己大,确实能照顾她的人。
她依恋着他,本就像个孩子。如今年瑜兮窝在许长卿怀里,身上盖着和他体温接近的被子。
‘怎么真哭起来了。’许长卿在心里嘀咕,看着年瑜兮在月色里不断颤抖的睫毛,许长卿好像一下又明白了什么。
“看来今晚不是个好时机。”陆弦音在一旁有点可惜,她又不是完全不看气氛的傻子,眼下床的两边都躺了人,实在是找不到她能插一脚的位置,难不成还能睡床尾?
“早点休息。”许长卿重新帮苏酥和年瑜兮盖好被子,这下陆弦音应该没有再骚扰他的理由了,再来什么刺激的许长卿也受不住了,今晚过的实在太过跌宕起伏,许长卿的小心脏受不起折腾。
陆弦音有点失落,今晚就是最好的机会了,明天开始就要正式启航,许长卿之后就没那么好单独相处的时间了。
所以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陆弦音抬起头,眼下苏酥和年瑜兮睡的都很熟,想来没什么大动作不可能吵醒她俩。
许长卿有点疑惑的看向陆弦音,这姑娘还赖在这不走,今晚是不想睡了吧。
他看到了一双危险的眸子。
那双泛蓝的琥珀色眼睛慢慢靠近,雪白的牙齿在夜里里闪烁着冷光,有东西咬住许长卿的舌头,许长卿感觉自己灵魂正在流逝。
不是陆弦音,你以为我们之间的事已经解决了吗?许长卿在心里吐槽,这几个的一上来就是亲嘴,怎么滴,把我当成鸭子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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