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傅太太的叙述,傅先生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带着青铜编钟的沉稳余韵,,仿佛一切难题在他面前都能迎刃而解:“知秋,先放宽心。我马上安排最得力的人去查景烁的行踪,一定能尽快找到他。”
他微微停顿,脑海中迅速梳理着各方资源和应对策略,随后继续说道:“老爷子身体和精神都大不如前了,这事儿先瞒着他,别让他操心。等有了确切消息,咱们再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做。”
而此时,他们口中的“老爷子”——傅景烁的爷爷,正身处逸林别院那古雅静谧的书房。书房内,檀木书架上摆满了各类古籍善本,墙壁上挂着几幅名家字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
老爷子身着一件宽松的中式长衫,虽已白发苍苍,但脊背依旧挺拔。他站在一张特制的书案前,案上平铺着一张上好的宣纸,正是他正在临写的《快雪时晴帖》。
结束与丈夫的电话后,傅太太镇定心神。她那葱白的手指,此刻微微发颤,再次拿起那部透着冷光的电话,拨通了妹妹林知夏的号码。
“景烁不见了?”林知夏林知夏猛地从沙发上坐直身子,声音不自觉地拔高。
她迅速起身,快步走向衣帽间,一边在衣柜里取衣服,一边对着电话安慰道:“姐,你先别急,我这就过去。”
很快,便查到了傅景烁的行程,他已经抵达苏城,此刻正身处苏雨烟家中。
得知确切消息的瞬间,傅先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得知儿子下落的如释重负,又有对他此行目的的担忧。他迅速调整状态,开始有条不紊地部署下一步行动。
他先是拨通了在苏城任职的老同学的电话,电话接通,几句寒暄后,傅先生的语气诚恳又带着几分焦急:“老陈,这次真得麻烦你了。我家那臭小子,现在在苏城。能不能帮我多留意留意他的情况?”
电话那头的老同学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
紧接着,傅先生稍作思忖,再次拿起电话,亲自拨通了苏城分公司总经理的号码。电话接通后,他的语气沉稳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却又不失几分恳切:“李总,安排几名得力的保镖,务必24小时轮流值守在苏城老城区梧桐巷苏雨烟家门口。具体的别墅地址,我稍后会发送给你。注意做好防护措施,别在疫情期间出什么岔子。”
李总深知事情的重要性,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回应道:“傅总,您放心,我这就亲自去办,保证把事情完成得妥妥当当。”
很快,几名身着便装、戴着N95口罩的保镖便抵达了苏雨烟家外。他们两两一组,严格按照既定的排班表开始轮流值守。每个人的目光都如鹰隼般锐利,时刻警惕地注视着别墅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异常。在这特殊时期,他们不仅要守护好别墅内人员的安全,还要严格遵守疫情防控的各项要求,确保不出现任何风险隐患。
4
傅太太指尖的翡翠戒指突然沁出凉意,在波斯地毯的缠枝莲纹上叩出《东京梦华录》里漏刻的更鼓声。
林知夏的手覆上来时,仿若北宋张择端笔下的汴河柳枝,带着《千里江山图》卷尾处的青绿余温:“姐,别太担心了。景烁这孩子向来有自己的主意,说不定只是出去散散心呢。”她的声音轻柔,试图给傅太太些许慰藉。
傅太太抬起头,眼中泛起一丝泪光,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无奈:“这孩子,也不挑个时候,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一声不吭就跑去苏城,到底是想干什么呀?”
正说着,女管家一眼瞥见傅先生的身影出现在大厅门口,赶忙迎上前去:“先生回来了。”
傅先生迈着沉稳却略显疲惫的步伐走进厅内,抬手解开定制西装的动作,恰似明代兵部尚书在战事纷扰后卸下那沉重的锁子甲,褪去了外在的威严与束缚,只留下满心的忧虑。
女管家双手恭敬地接过那件象征着身份与地位的西装外套,微微欠身,悄然退下。
“姐夫,你回来了。”林知夏闻声,迅速从沙发上站起身。
傅先生抬眸,瞧见林知夏,微微颔首:“小姨子也来了,辛苦你跑一趟。”
他缓缓走到沙发旁,重重地坐下,整个人仿佛被无形的压力压弯了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一丝疲惫。
这时,一位女佣双手捧着一只精致的骨瓷茶盏,杯中盛着刚泡好的白毫银针:“先生,您请用茶。”
傅先生指节叩击茶盏,而后微微仰头,轻抿一口,那温暖的琥珀色茶汤沿喉管蜿蜒而下,这素来以宁心安神闻名的白毫银针终究未能消融他胸中《寒食帖》般的冷寂。
女佣双手接过茶杯,微微欠身,脊背弯曲成一道谦卑的弧度,眼神始终低垂,不敢有丝毫僭越。随后,她迈着细碎且无声的步伐,毕恭毕敬地退出了大厅。
待女佣离开,傅先生缓缓转过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傅太太,眼神中满是探寻:“知秋,景烁和那位苏老师,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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