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
林小满挣扎着从Luna的钳制中抬头,“她们诬陷!”
“那就调监控。”
何穗推了推碎裂的眼镜。
“马场监控系统今天升级维护。”
王经理突然插话,衬衫后背洇出汗渍。
警察皱眉:“双方跟我们去所里做笔录。”
日光灯管在苏雨烟头顶嗡嗡作响,做笔录的中年民警第七次重复问题:“你说没推过顾小姐?”
执法记录仪的红点在她锁骨处游移,“那为何五名工作人员均指认是你?”
隔壁调解室传来唐果的沪语抗议:“阿拉要等律师!”
旋即被女警喝止:“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传唤时间最长24小时。”
沈瑶的律师将一沓文件推过桌面:“我的当事人即将与傅家公子订婚,建议警方慎重处理名誉纠纷。”
烫金印章上的“王”字徽记隐隐透出威压。
负责此案的周副所长翻着案卷,指尖在接警记录“顾锦瑟”三字上摩挲,目光扫过对面律师递来的铂金名片——
顾氏集团首席法务顾问,业界泰斗。
“五名工作人员均指认苏某推倒我当事人。”
随行的女律师将公证过的证词推过桌面,“顾二小姐受惊过度已送医,这是三甲医院出具的验伤报告和焦虑症诊断证明。”
周副所长握笔的手顿了顿,转向瑟瑟发抖的马场经理:“王经理,您亲眼看到苏雨烟推人?”
“是、是的!”
王经理的西装腋下洇出汗渍。
玻璃门突然被叩响,周副所长快步离开询问室。
年轻民警小张的执法记录仪微微颤抖,镜头扫过苏雨烟帆布包上干涸的泥渍。
“现有证据确凿。”
周副所长突然合上案卷,在调解书上签字的钢笔漏出墨渍,“双方签署互不追究协议。”
日光灯管在苏雨烟肿胀的脸上投下冷白阴影,她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疼痛压住眼眶的酸胀。
“苏小姐,签字确认,顾家愿出具《谅解声明》。”
女律师的万宝龙笔尖点在签名处,“陈院士应该不希望得意门生错过明天研讨会。”
周副所长指节叩击桌面:“小苏同学,你要考虑学业档案......”
“我拒绝签字。”
苏雨烟声音清泠如冰溪破冻。
浅绿色墙面的电子钟显示19:47。
“再确认下时间线。”
中年女警把笔录转过来,“你说顾锦瑟女士是自己失衡摔倒的?”
苏雨烟点头。
中年女警翻着马场员工的证词复印件:“监控系统升级维护是事实。”
忽然压低声音,“但五个工作人员都说看见你推人......”
苏雨烟用纸巾按住渗血的虎口。
“调解书可以不签。”
中年女警突然抽出张便签写电话号码,“这是公益法律援助......”
话没说完就被开门声打断。
所长亲自送来三甲医院的补充报告,最新验伤结论增加了“软组织挫伤符合外力作用特征”。
隔壁传来唐果提高的嗓音:“我们要求重新鉴定伤情!”
接着是何穗用CT片敲桌子的闷响。
年轻女警轻叹一声:“我们按流程办事。”
她将顾家律师留下的伤情鉴定书翻开,“五份目击证词,监控又恰好升级维护......”
她忽然压低声音,“小姑娘怎么会惹上这群人?”
候问室里,苏雨烟攥紧帆布包的背带,机械重复着成千上万遍的言辞:“我没有推她。”
“苏女士请考虑清楚。”
女律师将万宝龙钢笔横在调解书上,“天亮前签字,顾二小姐可以放弃追究您推搡导致其腕表损毁的责任。”
她指尖划过报价单复印件,三百二十万的数字切割着空气。
调解书被穿堂风掀起一角,苏雨烟看见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影子。
肿胀的左脸让面部轮廓不对称,却意外符合黄金分割比例——
就像那夜顾知宴在会议室说的:“完美往往藏在破碎的数学美感里。”
中年女警将《继续盘问审批表》推过桌面:“上头批了,延长询问24小时。”
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冷白灯光将苏雨烟的身影切割成碎片。
候问室的电子钟跳到03:37。
中年女警第三次推过来的表格边缘洇着水渍,签字笔尖指向“紧急联系人”那一栏。
“父母栏......”
她声音轻了三分,看着女孩颤抖的睫毛在表格投下折断的蝶翼。
苏雨烟的指尖抚过表格上父母那栏的横线。
女警突然把温水换成热牛奶,塑料杯在她掌心捏出凹痕:“你可以打电话给导师,或者......”
苏雨烟的钢笔尖悬在“亲属关系”四个字上。
她突然意识到当数学符号失效时,联系人列表竟比智脑核心算法更难解——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的号码早已成空号。
她突然看见牛奶表面浮着的涟漪,原来是自己落下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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