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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手啊,黑皮肤的恶魔!”他残缺的右手(后来才知道是被卓尔刑具所毁)死死攥着镐柄。

可当我看见他腰间的石雕小鸟——粗糙的、翅膀还刻歪了的工艺品——突然想起札克纳梵教我雕月光蕈的夜晚。我收回了刀。

“你的手……更适合创造,而非杀戮。”这句话说出口时,我自己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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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吃烤岩蜥的那晚,他教我唱了一首歌。”

贝尔瓦始终和我保持三米距离,直到某次石化蜥蜴的突袭中,我替他挡下了致命撕咬。他沉默地为我包扎肩膀的伤口,突然哼起一首地底侏儒的挖矿小调。

“石头不会背叛。” 他用镐子敲击洞壁打节拍, “但有时候,挖着挖着……嘿,会挖到发光的东西。”

他扔给我一块紫萤石,那微光竟比魔索布莱城的任何宝石都干净。我摸着石头上凹凸的刻痕——是他教我的第一个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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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比逃亡更需要勇气。”

当贝尔瓦指着通往地表的隧道时,我的弯刀差点脱手坠落。

“你疯了?那里有太阳!” 我听过地表种族如何虐杀黑暗精灵的传说。

老侏儒却用镐头戳了戳我的胸口:“你心里那团火,比阳光更刺眼。它要么烧死你,要么……”他眨眨眼, “照亮点什么。”

我们最后一次碰拳,他的手掌有硫磺和铁矿的味道。我转身走向那条倾斜向上的隧道,背后传来他最后的呼喊:

“告诉他们!告诉那些瞎了眼的地表杂种——幽暗地域里也能长出向光而生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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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关于光的最初记忆

很多年后,当凯蒂布莉儿问我为何总盯着夕阳发呆时,我总会想起贝尔瓦的萤石。

真正的光,其实早在我看见太阳之前——

就已经在一个地底侏儒残缺的手掌里,烫穿了我灵魂的黑暗。

第三章:走向光明的代价

阳光像一千把匕首刺穿了我的眼睛。”

当我爬出最后一道岩缝时,突如其来的白光让我跪倒在地。皮肤像被剥落的树皮般卷曲焦黑,泪水还未滑落就被蒸干。我听见自己的尖叫声——那不像卓尔,倒像一只被火钳烙穿的洞窟鼠。

“黑暗精灵!”远处传来人类的怒吼,箭矢钉入我背后的树干。我跌跌撞撞冲进灌木丛,荆棘划破脸颊时竟感到一丝安慰:至少这疼痛证明我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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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盲眼老人,教会我看不见的风景。”

蒙特里·迪布洛奇用长弓抵住我咽喉时,我闻到他手上松脂和草药的味道——和魔索布莱城的毒药截然不同。

“你眼睛充血得像烂番茄,”他灰白的瞳孔明明没有焦点,却仿佛能刺透我的灵魂, “但杀气比刚断奶的小狼还弱。”

他扔给我一罐药膏,自己摸索着给一头受伤的鹿包扎。当我想偷袭他时,他的木杖精准敲中我手腕:

“真正的猎人用耳朵听心跳,用鼻子嗅恐惧……而不是靠你们卓尔那套阴沟里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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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我触摸风的方向。”

蒙特里教会我如何用苔藓判断北方,如何从乌鸦的振翅频率预测暴雨。某个雪夜,他强迫我脱下手套,将掌心贴在橡树皲裂的树皮上:

“感觉到吗?汁液在树脉里流动的声音……那是比任何神只都古老的祷告。”

我第一次发现,地表世界的风是有颜色的——松针的墨绿、积雪的银蓝、还有黄昏时枫叶燃烧般的橘红。蒙特里嗤笑我的比喻:

“蠢小子,那是你视网膜烧坏了的后遗症!” 可他转身擦拭长弓时,我瞥见他嘴角的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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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海法的咆哮,震碎了我最后的枷锁。”

蒙特里弥留之际,将黑豹雕像塞进我掌心。雕像残留着他的体温。

“它叫关海法,在古语里是‘夜风之刃’的意思。”他咳嗽着,血沫溅在胡须上像枯萎的玫瑰, “召唤它需要纯粹的意志……就像你对抗血脉的本能那样。”

黑豹灵体从虚空中跃出的瞬间,我的指尖传来地底蕈类孢子炸裂般的酥麻。关海法的金瞳与我对视,我突然明白蒙特里为何总说“动物比人类诚实”——它的眼神里有审视,却没有憎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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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上,我尝到了雨的滋味。”

我用弯刀为蒙特里挖墓穴时,暴雨倾盆而下。雨水冲淡了血迹,却冲不散喉咙里的铁锈味。关海法在雨中低吼,我突然失控般仰头张开嘴

原来雨是咸的。

原来这就是哭泣的感觉。

“游侠誓言,是刻在伤疤上的诗。”

我在蒙特里的坟前割开手掌,让血渗进他埋骨的土地。没有神只见证,没有圣歌缭绕,只有关海法的尾巴扫过落叶的沙沙声。

“我愿成为光与暗的桥梁,成为不被定义的影子。” 这誓言甚至不像誓言,倒像一句梦呓。但当我念出最后一个音节时,林间突然飞起一群白鸽——蒙特里生前养的那群老家伙,翅膀拍打得像在嘲笑我的笨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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