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出现。
那个艾欧尼亚女孩,瘦小得像是能被一阵风吹走。他们叫她"哑巴",因为她从不发出声音,只是日复一日地来清理我的牢笼。起初,我以为她和那些朝我扔石头的狱卒没什么不同。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她在我的水槽里放了一小把蓝舌草——我的族人用它来缓解疼痛。
"为什么?"我用沙哑的声音问她。
她不会说话,只是用手指轻轻碰了碰我项圈下溃烂的皮肤,然后用手语比划着。我看不懂,但她眼里的悲伤,我认得——那和我在镜子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开始偷偷教我手语。我用蹄尖在泥土上画牛头人的符文给她看,告诉她这些符号代表着"荣耀"、"家园"和"自由"。她眼睛亮起来的样子,让我想起了部落里那些围着篝火听故事的孩子们。
"我叫米莎。"有一天,她在我的掌心写下这个名字。
后来我才知道,她为了帮我,从炼金术士那里偷来了能弱化符文的药剂。那天晚上,当守卫长发现她在我的锁链上滴药水时......
(铁链绷紧的声响)
他们当众羞辱她,撕扯她的衣服,大笑着说要"看看野兽是怎么对待雌性的"。我拼命挣扎,锁链勒得我血肉模糊。然后——
我永远记得那一瞬间。
米莎看了我一眼,眼里没有恐惧,只有......歉意?下一秒,她将那根总是盘着头发的簪子,刺进了自己的喉咙。
鲜血喷溅在我的铁蹄上,滚烫得像是熔岩。
那一刻,有什么东西在我体内断裂了。
不是锁链——是更深处,某个我一直紧紧攥着的东西。米莎的血滴在禁魔钢上,符文开始闪烁、崩解。守卫长的笑声还没停下,我的角已经撞碎了第一根石柱。
整个角斗场在哀嚎中坍塌。我踩着那些曾经嘲笑我们的尸体,在火海中找到了米莎。她的身体那么轻,轻得就像一片羽毛。我用她的发簪和我的一缕鬃毛编成手环,这将成为我新的图腾。
逃出地狱的路上,我遇到一个诺克萨斯逃兵。他颤抖着等死,我却放过了他。
"告诉他们,"我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阿利斯塔回来了——带着部落的怒火,和米莎的仁慈。"
那晚的暴雨洗刷着我身上的血污,也终于冲走了我积攒十七年的眼泪。在雷鸣中,我向着先祖之灵起誓:
"每一条锁链,我都会打破;每一个暴君,都将听见我的蹄声。"
米莎用生命教会我一件事——他们能囚禁我的身体,但永远无法禁锢一个战士的灵魂。现在,是时候让诺克萨斯明白这个道理了。
(铁蹄踏碎枷锁的轰鸣)
"我的愤怒仍在燃烧......但这一次,是为了照亮黑暗。"
复仇之蹄:流浪与抗争
(低沉的呼吸声在黑暗中起伏,铁蹄碾碎积雪)
“5000金蛇币——这就是诺克萨斯给我标的价格。”
我让他们称我为“疯牛”,让他们把通缉令贴满每座城邦。可他们从不敢画对我的眼睛——因为那些活下来的士兵知道,那里面没有疯狂,只有一片比寒铁更冷的清醒。
(铁链断裂的脆响)
我专挑雨夜袭击奴隶车队。看着那些锁链,总想起米莎手腕上的淤青。有一次,我故意放走一个吓破胆的军官,让他回去报信:“告诉你们的大统领,每座挂着镣铐的城墙,都会在我的蹄下崩塌。”
(远方战鼓般的雷鸣)
弗雷尔卓德的冰原教会我一件事——仇恨可以冻结血液,但无法冻结灵魂。瑟庄妮的战士想用蛮力让我屈服,直到我单角挑起他们的巨熊摔进雪堆。那女人大笑:“你比我们更像凛冬!”可当她递来烈酒时,我只把油脂涂在铁蹄的旧伤上。
(火焰吞噬木结构的爆裂声)
最深的噩梦是在炼金站。那些被改造的同胞……他们的眼睛还是牛头人的眼睛,可身体已经变成缝合的怪物。我不得不用图腾柱送他们安息。砸碎最后一个培养舱时,有个瓦斯塔亚孩子蜷缩在角落,脖子上还带着项圈。他指着我发出无声的尖叫——那一刻我才发现,自己浑身是血的样子,和当年角斗场的守卫有什么区别?
(皮革包裹金属的摩擦声)
现在我用米莎的发簪绑住鬃毛,用诺克萨斯人的剑熔铸成破城锤。这把武器能撞开地牢大门,却不会伤到后面发抖的囚徒。
(大地开始震颤)
先祖在梦里对我说:愤怒是好的,但不能只燃烧自己。所以当我冲锋时——
(空气被牛角撕裂的尖啸)
——我要让所有锁链都听见解放的回音。
不朽之盾:守护与新生
"我的双角曾为复仇而生,如今却为庇护而存。"
那是在德玛西亚边境的血色黄昏,我亲眼看着诺克萨斯的箭雨扑向逃难的妇孺。本能驱使我冲向前——但这一次,我没有撞碎敌人的骨头,而是转身用后背接下了所有箭矢。那些颤抖的小手抓着我的鬃毛躲藏时,我突然听见米莎的声音在风中轻语:"这才是你的道路,阿利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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