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县令的儿子公孙昭杰!”有士兵认出了这位年轻人。
“这是刑部批文。”公孙昭杰拿出公文,“郭哑巴的案子发回重审。”
人群又一次惊呼!
贫困大娘又惊又喜,激动不已。她急忙上前,对常瑾瑜和公孙昭杰频频磕头道谢,郭哑巴亦是如此。
常瑾瑜忙松手搀扶贫困大娘和郭哑巴,“快起来快起来!”
刽子手面露惊恐,一连后退好几步,和士兵们一起押着郭哑巴回县衙了。围观的人们没戏看,各自散去。
“方才若不是姑娘你及时阻止,恐怕要铸成大错了。”公孙昭杰跳下马,一路风尘仆仆也不掩眼中的光彩,对常瑾瑜作揖,“多谢姑娘。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我叫……我是太吾村伏虞剑柄传人响当当,你叫我当当姐就行。”常瑾瑜还是报出假名。
公孙昭杰一愣,心知是假名,并未点破,笑道:“多谢当当姐。当当姐侠义心肠,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可愿帮忙?”
“你要我帮你找人头?”
“什么人头?”
“昨天一个叫老秦的差大哥说的,说县里死了两个人,现在人头都没找到。”
公孙昭杰一个趔趄,常瑾瑜急忙扶住,“公孙小哥,我看你也累狠了,先回家睡一觉吧!”
“多谢,我没事。”公孙昭杰拉住缰绳站稳,“当当姐可愿帮忙?”
“……有好处不?”常瑾瑜低头想了想问。
公孙昭杰一怔,不假思索地道:“只要给得起在下一定给。”话落,他手边的马儿打了个响鼻,不知道是不是害怕主人把自己送出去。
常瑾瑜注意到了这匹神态矫健、四肢修长、毛色光亮、眼睛有神的马。她只在电脑上见过马,此刻马儿就在眼前,她想摸又不敢摸。
“它叫火耳。”公孙昭杰看出她的心思,摸了摸火耳的头道,“你轻轻地摸它,就不会吓到它。”
闻言,常瑾瑜眼睛一亮,轻轻地摸火耳的头。火耳果真任她抚摸。
“好乖哦!”
待她摸了一会儿,公孙昭杰翻身上马,笑道:“当当姐,在下身体不适,需回府衙休息。若想骑马,尽管来县衙找我,告辞。”说完拍马走了。
紫拙三人悄无声息现身。北风不解地问:“你都修仙了,怎么还想着骑马?御剑飞行不比骑马快多了?”
一语没点醒常瑾瑜,反让她迷茫了:为什么我都修仙了,想的还是没修仙的事?
她仰头,头顶是炎炎烈日;她望远,四周是空旷的刑场。
为什么呢?
穿越那天的记忆,自然而然在脑海中浮现。
“我不知道。”良久,她轻轻摇头,“我不知道为什么。”
三人见她想了半天还没想明白,北风问道:“你现在打算做什么?帮刚才那个凡人?”
常瑾瑜啊了一声,回过神,想了想道:“是要帮他,我欠了一笔钱,看看这位公孙公子能不能帮我还上。”
还能这样?北风睁大了眼睛。
“前辈,”常瑾瑜对紫拙道,“你们忙,我去府衙了。”话落,施展轻功直奔府衙。
紫拙不等北风、黑曜石反应,抬脚跟了过去。黑曜石不想再听北风嘴里的切磋之事,索性跟了上去,北风又只得跟上去了。
三人见常瑾瑜奔至县衙门口,里面正在审案,外面围了一群人。人群中有调戏她的流氓,他们见过常瑾瑜在刑场上的英姿,此刻皆躲到一旁。
常瑾瑜轻松穿过人群来到最前排。堂下跪着郭哑巴和贫困大娘,站着公孙昭杰和另一个小年轻。
公孙昭杰虽然疲累,声音却抑扬顿挫,充满力量。他手持一张用红笔写的绿头笺纸,指认一旁的小年轻是杀人凶手。原来小年轻是郭哑巴的朋友,知道郭哑巴是分辨不出红绿两色,那天郭哑巴和小年轻都赌输了,小年轻杀了有钱的被害人,借机嫁祸。
小年轻本以为上任县令定了性,裁决也送往刑部,万事大吉,没想到新来的公孙县令虽不会断案,但儿子公孙昭杰精通此道,从中发现端倪,当即起身快马加鞭追回裁决,现在更是当众把他这个凶手揪出来,眼下捶胸顿足,懊悔不已。
公孙县令判小年轻死刑,郭哑巴无罪释放。下狱的下狱,放人的放人,群众看完判决,各自散去,边走边聊。原地就剩四个人。
“爹,”公孙昭杰开心地拉住县令,开口介绍,“这是今天帮了儿子大忙的当当姐。”
常瑾瑜笑着上前,抱拳行礼,“抱歉,我并非有意搅乱刑场。”
“哪里话。”公孙县令摆摆手,“如果不是女侠帮忙,刑场将添一条冤魂啊!”
黑曜石冷笑,看破不说破。
父子俩的目光移到黑曜石三人身上。常瑾瑜只好用昨天搪塞老秦的话搪塞他们。闻言,俩人虽心有疑虑,却没显露出来。县令问:“女侠来县衙所为何事?”
常瑾瑜直言来帮忙,公孙昭杰趁机提出看刘殿臣的案卷。县令心疼地道:“儿啊,你这几天没日没夜赶路,先去睡一觉吧。这里有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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