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即将临盆,自然要派人去寻找胤祺。
等胤祺接到消息,被告知福晋即将生产时,他心下着急,匆忙赶回。
好在他们都身处宫中,消息传递还算快,胤祺也能比较快的回来。
就在他的脚刚刚跨过阿哥所的门槛时,他那敏锐的听觉便捕捉到了从正院方向传来的异常嘈杂声以及压抑的人声。
胤祺心急如焚,完全顾不得自己的仪态,几乎是撩起袍角,疾步朝前走。
在门口,他被管事太监、青莲直接迎进了门。
由于他是被紧急叫回来的,身上的衣物都还来不及更换。
“爷,您回来了,福晋快生了。”
青莲满脸焦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连声音都因为过度紧张而变得有些走调。
胤祺的目光紧紧盯着产房,急切地问道:“里面情况如何?福晋……福晋是不是已经开始生了?”
他的心跳愈发急促,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中疯狂跳动的声音。
门内,隐隐约约地传来女子痛苦的呼喊和嘶叫声。
“回爷的话,福晋确实开始发动了。”青莲见状,连忙回话。
“周嬷嬷和齐嬷嬷等接生嬷嬷都在产房里片刻不离地守着,太医也在偏厅里随时待命,所有的一切都按照规矩准备好了。”
胤祺的眉头紧紧地皱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疙瘩,他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行,爷知道了,爷就在这门外面等着。”
他的心情异常焦躁,在门前那一小块地方来回不停地踱步。
他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背在身后,由于过度用力,指关节都因为紧绷而泛着白色。
他努力想要透过那扇厚重的门板,用耳朵去捕捉和分辨里面的每一丝细微的声响。
除了偶尔传来的几声模糊的低语和轻微的响动外,他几乎什么也听不到。
“怎么这都过了这么久了,里面到底怎么样了?”他停下脚步问道。
江安作为胤祺的亲信太监,这时候自然得安抚,说道:“爷,爷您息怒。”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搓着手,心里暗暗叫苦。
他只能反复念叨着那些毫无新意的话:“生孩子这事儿急不得呀。
福晋福泽深厚,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逢凶化吉,母子平安的。
您就别太担心了,放宽心吧。”
就在这正院焦灼等待福晋生子的同时,隔着几重院落,在侧福晋刘佳氏所居住的厢房里,气氛却是诡异的“平静”。
窗户半开着,正院的方向遥遥在望。
这厢房里的刘佳氏却只是站在窗边,她的目光有些空洞,并没有将注意力完全放在窗外。
刘佳氏的面色不算好看,她微微皱起眉头,想着福晋生子这件事。
对于她来说,福晋最好能生下一个女儿,这样一来,对她是件好事。
而其余的妾室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产房内……
婉汐吃下了系统的丹药后,原本该有的痛感已经消失了。
她不禁感叹这丹药的神奇功效,此刻的她感觉生孩子这件事对她来说变得异常轻松。
那句“生孩子嘛,轻轻松松的事”也轮到她来说了。
“福晋,除非疼得实在厉害了,您喊出来。千万憋着气蓄力,这样更省力气。”
齐嬷嬷在一旁焦急地说道,她一刻不停地用温热的湿帕子擦拭着婉汐脸上、颈间的汗水,生怕婉汐会因为疼痛而昏厥过去。
周嬷嬷全神贯注地守在床边,她的双手沉稳有力,在婉汐急剧起伏的腹部轻轻按压着,仔细感受着每一次宫缩的力道和间隔。
“宫口开足了,福晋,稳住。一会听奴婢的,用力。”
周嬷嬷喊道,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让婉汐安心的语调。
“很好——吸气。”
她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指挥感,“好,福晋屏住这口气——往下使劲儿,把全身的力气都往下涌。
对,对,就是这样,福晋做得太好了。”
婉汐口中断断续续发出声音,当然了,其实是她装的。
旁边还放着一块裹了软布的核桃木(防止剧痛下咬伤舌头),只是几个接生婆子看福晋的状态不错,就没用上。
婉汐很听嬷嬷的话,每一次随着指令拼尽全力向下推送。
在一次短暂得间隙,即便是装的,喊了许久,婉汐翕动嘴唇的时候,声音也嘶哑得不成样子。
“福晋,再加把劲儿,看到头了,小主子快出来了。”
周嬷嬷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但那双托举准备的手却依旧很稳。
“再用力,用力,孩子快出来了。福晋您千万别松劲儿,最后这一下。”
婉汐生孩子时没感觉多难受,可是身体上的烦还是不能免去的。
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双手死死地抓住床褥。
她的指甲深深地陷进了床褥里,像是要把那柔软的布料撕裂开来。
"呃......"随着婉汐的一声闷哼,她的身体猛地颤了一下,周嬷嬷见状,迅速伸出手,稳稳地接住了那个从婉汐身体里滑落出来的小生命。
周嬷嬷的动作娴熟利落,她的另一只手早已准备好一把锋利的剪刀,只见她手起刀落,那条连接着母子的脐带瞬间被剪断。
就在脐带被剪断的一刹那,周嬷嬷手法娴熟地将那个红彤彤、浑身布满胎脂的小婴儿倒提起来,然后在他那肉乎乎的小屁股上轻轻拍了两下。
随着这两下轻拍,原本有些呜咽的哭声变得更加顺畅、洪亮了起来,这个小生命在用最有力的方式宣告着自己的到来。
"哇——哇——哇——"
一声嘹亮得能掀翻屋顶、中气十足的婴儿啼哭声,在这产房内出现了。
豆大的汗珠顺着周嬷嬷那布满褶皱的额头滚落下来,但她完全顾不得去擦拭。
此刻,她的脸上洋溢着如释重负的喜悦和满满的成就感。
产房内的宫人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啼哭声吓了一跳,但紧接着,一阵欢呼声便发出。
“生了,生了。”
“恭喜福晋。”
“贺喜福晋。”
“是小阿哥。”
“一位顶顶健壮的小阿哥。”
“您听听,小阿哥的哭声多洪亮。”
一旁的齐嬷嬷和芍药她们也都兴奋异常,她们齐声向婉汐道贺,声音中充满了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