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鞋的,鞋底子早就被磨漏了。
兰舒低头笑出声:“仗势欺人的前提是得有势,你现在,还有吗?”
她直直迎上唐淑艳的目光,眼神不卑不亢,“现在国家都在搞改革,你怎么还停留在过去呢?时代变了,唐厂长,你也得该有点自知之明了。”
第二次,肖玉依旧碰了一鼻子灰,无功而返。
兰舒根本没把这事儿当回事,也就没和路言打电话说,但苏逸飞却当成了大事记在了心里。
一直憋到晚上送兰舒回家,他才酝酿着开了口:“你想不想搞垮唐淑艳?”
“啥?”兰舒顿时愣在原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话从平时文质彬彬的苏老师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违和。
她忍不住笑了:“你这话是从何而来?”
苏逸飞顿了顿,压低声音:“你还记得夜校的同学有一个叫陈燕的吗?她就在唐淑艳的制衣厂干活。”
兰舒脑子一转就想起来了:“是不是剪着五号头,总坐靠窗第二排的那个?”
“对。”苏逸飞点头,“她前几天找过我。制衣厂已经拖欠她三个月工资了,家里人天天催婚,她想拿了钱再走,可死活要不回来,只能找我问办法。”
兰舒心下了然,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嘲讽的笑。
果然,制衣厂要撑不了多久了。
都这样了,唐淑艳还能硬着头皮凑出十万块钱,让自己写谅解书给魏大宇。
看来她现在真的是走投无路了,不抓着肖玉这根救命稻草,厂子明天就能倒闭。
兰舒有些不信,“陈燕就是一个普通女工而已,靠她自己能搞得动唐淑艳吗?”
苏逸飞撇撇嘴,笑了笑,“你们上课学的什么?”
“会计啊。”
“陈燕是来进修的,你觉得她在制衣厂是干什么活的?”
兰舒短暂地一怔,转瞬就领悟了深层意思。
“制衣厂的账目有问题?”
苏逸飞眉毛一弯,神秘道:“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投机打把罪,你觉得够唐淑艳喝一壶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