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辉夜姬的聪慧,是一定可以理解这份意思的。
虽然对面的女孩并未开口,但莫茗相信……一定能够传达到。
“我无法放着灵梦一个人,所以,抱歉。”
离开永远亭前的,最后一声致歉。
桌上放着那片玉枝的叶子,是之前辉夜送给莫茗的东西。
将其留下,想必对方是能够理解的。
幻想乡虽是弹丸之地,但此后大概,二人将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
……
……
下午时分,八意永琳房间的门被直接推开。
蓬莱山辉夜靠在门框上。
“头好痛啊,永琳,”辉夜姬揉着太阳穴,苦着脸道,“你给那家伙开了什么药啊?”
“能够让「蓬莱人」短时间昏迷的药物。”
“头好痛,永琳你好狠心啊,私的头到现在还有点晕。”
“没办法,要调制出对蓬莱人有效,但却对普通人类无效的药物,幻想乡中的原材料有点缺乏。”所以后遗症上就难以两全了。
“说起来,”辉夜面色渐渐严肃起来,“你还真给那家伙开了药啊。”
“嘛,妾身姑且是医生,”八意永琳笑着,“开出令病人满意的药也是职责所在吧。”
“他并不是病人,”辉夜缓缓走到八意永琳的书桌前,在对面坐了下来,“私才是。”
八意永琳笑容更甚:“怎么,公主也把自己当成病人了?”
蓬莱山辉夜终于叹了口气:“永琳你自己做的药,总不会连药效也不清楚吧?”
“妾身当然清楚啊。”
“那你自然应该清楚……这药在我服用的当天,便已经失去了效果了吧?”
“当然啊。”
“果然。”辉夜扶额。
从永琳桌边的一堆典籍中,翻出了那本笔记本。
“这个东西,给他看了?”
永琳点了点头。
蓬莱山辉夜叹气:“应该在最后加上一句……对蓬莱人而言药性只会持续半天左右。”
八意永琳补充:“是只要睡一觉便可以消散的程度。”
“即便如此,永琳你还是给了他……所谓的解药?”
“不是哦,”八意永琳微笑摇头,“妾身从一开始,就说了解药并不存在。”
“那他……”
“妾身给他的是……能达到他所「期望的效果」的药。”
“即便那是虚假的……checkmate吗?”
“并不是虚假哦,公主殿下,”八意永琳更正,“只要他相信那是真的,那便是真的……是真正意义上的「将军」了哦。”
闻言,蓬莱山辉夜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仅仅持续了一秒钟的须臾时间。
蓬莱山辉夜低声,喃喃着:“永琳你……为何要给私出这样的难题呢?”
八意永琳也微微敛起笑意。
“公主大人……妾身并不是……”
“私明白,你并不是与私作对……但在此事上,私却忽略了你会‘保持中立’的态度……”
八意永琳秉持中立。
何为中立?即对公主服用了「心」之药这件事,既不赞成也不反对。同样,对于公主不打算第一时间服用解药一事,同样既不赞成,也不反对。
继而,对于莫茗前来讨取解药一事,依然不赞成、不反对。
正因为八意永琳的这副态度,引导出了现下的结果。
八意永琳也微微怅然。
“大概是因为……其实妾身,与公主殿下同样,想寻求一些有趣的事情吧。”
“看私出丑很有趣吗?”
八意永琳摇头:“不,现下的胜负,只是一时的。莫茗此人有些复杂,但这种事情全部凭理性去分析,未免太刚愎自用了,况且他,根本就不了解公主的个性……”
“是啊,他什么都不了解,”辉夜姬叹着气,“自以为是的checkmate,并不是杀招,而是自取灭亡的招式啊。”
如果说……之前的蓬莱山辉夜,只是抱持着‘尝试’的态度,保留着随时可以抽身而退的可能性,将那在药效的作用间产生、又眨眼即逝的某种珍贵感情,当做‘或许可以一试的’、‘或许不错的可能性’来对待的话。
如今的蓬莱山辉夜……被莫茗自以为是的「将军」逼上了绝路。
是必须回击、不能退却、也无法回头的绝路。
换做是其他任何的女孩子,被直言相告了这样的话,大概都会从此尴尬地销声匿迹吧。
但,蓬莱山辉夜不是这样的人。
一生永无止境的蓬莱人……永远不要做令自己后悔的事。
这便是蓬莱山辉夜此人所信奉的准则。
如果退却了……‘不甘心’,这想法会在长久间折磨着自己。
“私要报复。”
这并不是蓬莱山辉夜第一次对莫茗说这样的话了。
但此刻,八意永琳完全理解,其分量……是完全不同的层面。
……
……
“永琳……私接下来该怎么办?”
“公主殿下,何故来问妾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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