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尘云把声音压到最小,转身和王猴还有冯阎咬着耳朵道:
“这把算是出事了,张竹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啊。”
“那还用说吗?”冯阎佝偻着腰靠在门框上,盯着张竹的后脑勺点了点头,“这璐怡是我张哥的命啊。”
“这有啥的啊?”王猴怀抱唐横刀靠在另一边的门框上,“反正也不是亲生的,走就走呗?”
“你他妈有没有人性啊你?”顾尘云不轻不重地拍了下王猴的肩膀,“那璐怡和张竹都生活十几年了,不是亲生的也比亲生的亲啊!”
说完他还回头望了望张竹,生怕他听到。
王猴摆了摆手,“没事,他现在听不着。”
此时忽听一名医生在身后问了句:“你们哪个叫冯阎?”
三人闻声转头望了过去,原来是冯阎的主治医生。
“我就是。”冯阎双臂抱胸看着那名医生。
医生在手中的纸张中翻找一通后,把一张体检报告递给了冯阎,说道:
“你现在各项指标都已经恢复正常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真的啊?”冯阎接过体检报告,哈哈大笑了起来。
可笑着笑着,他猛然想起此刻的张竹还沉浸在悲伤当中,连忙收住笑声,把表情沉了下来。
接着他把手里的体检报告撕了个粉碎,推搡着那名医生,“行了我知道了,你赶紧走吧。”
而那名医生还在一脸懵地对他重复着:“你明天真的可以出院了,真的可以,好事!”
“行了我知道,滚吧!”冯阎不耐烦地推开了那名医生,继续担忧地注视着张竹。
可只看到张竹依然用后脑勺对着他们,盯着窗外一言不发。
眼看他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顾尘云清了清嗓,一边走向张竹一边笑呵呵地问:
“张竹,今天咱俩算是死里逃生,得好好庆祝一下,晚上我带你喝酒去。”
但等他一手拍在张竹的肩膀上,把张竹的身子转过来时,他却傻了眼。
只见张竹的脸上满是泪痕,眼眶里还在像装满水,却漏了许多窟窿的水杯一样,不住地往下流泪。
顾尘云连忙用两根大拇指擦去他脸上的泪珠,拍着他的肩膀安慰。
……
而张璐怡在被那两名男子带进车里之后,开车送到了江家庄园。
两名男子在庄园门前停下了车,下车打开后座的车门,架着张璐怡走进了庄园。
他们一路把张璐怡带进别墅,扔进二楼的一个空荡又开阔的房间里,无情地关上了门。
张璐怡从地上爬起后,举头望了望天花板。
恐惧使张璐怡浑身像被敲了一下的锣一样,不停地哆嗦。
终于她再也忍受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跪在门前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大门,哭着大喊: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回去找我哥……”
可喊了半天也没有一个人理会她。
甚至门外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张璐怡似乎是喊累了,绝望地趴在门前,身子一抖一抖地啜泣。
又过了一会儿,大门缓缓向内而退。
吓得张璐怡赶忙爬到一边,抱着双腿瑟瑟地坐在地上,朝门口望去。
她看到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脸上带着一丝绯红,手里还握着她的碎花裙的她的亲哥——江子天。
江子天目光凛冽地看了看她,扬手把碎花裙扔到了张璐怡身上,森冷地说了句:
“你的裙子,我给你从医院带回来了。”
张璐怡把碎花裙抓在手里,低头看了看。
看到碎花裙的那一刻,仿佛张竹就在她眼前一样。
张璐怡再一次忍耐不住地喷涌了泪水,昂起头用哭腔质问:“我……我哥呢?”
沉默了片刻后,江子天慢慢蹲在地上,说了句:“我不就是你哥吗?你亲哥呀。”
“不……我不认!”张璐怡拼命摇头,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撒落出去。
江子天低头舔了舔干裂了些许的嘴唇,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起来:
“咱妈当年生你的时候难产去世了,你刚出生的时候就被偷走,当初咱爸带着全体江家的人找了好久,却什么都没找到,当时大家都以为你死了。
你和咱妈是咱爸的心结,后来咱爸得病去世的时候,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咱妈的名字。”
说完他抬眼看向张璐怡,用强调的语气说道:“你是我亲妹妹,是江家二小姐,所以你应该姓江。”
张璐怡摇了摇头,“我姓张!”
“咱爸姓江。”江子天咬了咬牙,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张璐怡。
可张璐怡却在咬了两下嘴唇后,哽咽地说出一句:“我哥姓张……”
闻言江子天脑袋“嗡”的一下。
他不理解为什么相隔了十六年才找到的妹妹,现在却不肯认自己。
江子天皱了皱眉头,强忍着心中怒火对张璐怡说道:
“璐怡,我知道你现在还不肯接受我,但是你继续跟着张竹是不会好的我是你亲哥,亲自鉴定可以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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