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珍珠轻轻搅动碗中的银耳羹,看着晶莹的羹汤泛起涟漪。
“这世上,没人能替别人挺直脊梁……人要真正站起来,只能靠自己。外力的扶持或许能一时解困,却无法长久立足。只有自己站稳了脚跟,才能在风雨中不倒。”
她不求,是希望他能自求。
若他做不到也没关系。
天命会推着他求。
不为别的,她姚珍珠的孩子,不可能有一个废爹。
贤亲王也好,长公主也好,也不可能放过她这个随时可以压榨的资源。
腹中胎儿又调皮起来。
姚珍珠低头轻抚隆起的腹部,"就像这孩子,终究得靠自己挣出娘胎。"
檐下风铃突然急响,二人转头望去。
沈怀谦满头大汗地立于门口,目光灼灼地望着姚珍珠,嗓音微哑。
“那你呢?姚珍珠,你信我吗?”
姚珍珠看着他,目光温柔而平静。
“我只信我自己。”
顿了顿,她又道:“你不妨也试试,信自己。”
沈怀谦胸口如被重锤击中,呼吸都为之一滞。
他望着姚珍珠沉静如水的眼眸,忽然醍醐灌顶般明白过来——这世上最珍贵的信任,不是她将未来托付于他,而是她相信他能为自己挣一个未来。
而他一直在等的,只是她的一次点头。
汗珠顺着他的眉骨滑落,混着眼角的热意砸在青石板上。
"好。"
他哑声应道,按在御史印信上的手终于不再颤抖。
这一刻,沈怀谦忽然懂了父亲临终时那个微笑的含义——真正的脊梁,从来都是自己一寸寸挺直的。
突然,姚珍珠脸色一变,紧紧抓住了元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