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月虽觉得韶静怡可怜,但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她不想掺和进来,快步穿过大厅,朝陆恂的食案走去。
嘉元只当她是心虚,越发来劲,一走一过,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拧住:
“不敢承认是吧?心虚了是吧?只有你这等低贱娼妇,才能做出泼人狗血的下作之事!”
其实嘉元一个贵女,能有多大力气?
栖月很轻松就能反手扭过她的手腕,就像之前对付韶静怡那般。
只是人人都有底线。
嘉元一而再再而三折辱于她,今日她不往嘉元最深的伤口上撒一把盐巴,也枉为人了。
栖月所站的方向,正正面对陆恂。
她都不用做太大的表情,隐忍、克制、委屈、疼痛……这些在姜府,几乎是她的伴生本领,装柔弱扮可怜,她最会了。
只是陆恂更快。
不等她施展绝学,他已拿起案上食箸,单手挥出,嘉元两膝一软,人已经跪倒在地。
这可连累了栖月。
她一个没留神,反倒被嘉元带倒。
余光瞥见陆恂已经起身朝这边走来,她便凑到嘉元耳边,用尽平生做作,“我就是再低贱,偏陆恂哥哥喜欢呢~”
嘉元的伤口是陆恂,一踩一个准。
果不其然,嘉元脸上血色,几乎立刻退得干干净净。
怒极恨极,她朝栖月扑过来。
早在倒地时,她们身旁已围上来许多宫人,此刻抱腿的抱腿,抱手的抱手,生怕嘉元又暴起伤人。
陆恂也走过来。
秉着伤口就要狠狠撒盐原则,栖月朝陆恂道,“哥哥,痛痛~”
她声音不大,此时周围又有宫人呼喝,嘉元发癫的吵嚷声,这一声做作的“痛痛”嘉元不一定听见,陆恂却是一顿。
随即他道,“需要我抱你起来?”
偏巧这一声,大殿之上,吵嚷声忽然停下,戛然而止。
于是满殿的人,都听到了。
栖月:……
不必了。
她还要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