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你与我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过都是自私小人罢了。”
陆恂放在膝盖上的手,无意识地攥紧。
手背上青筋隐现。
兄弟多年,陆远舟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被刺痛,因而视线更是直直逼视,“我从前最崇敬你,其实,你也不过如此。”
“你不配拥有她。”
从前他不懂,只当兄友弟恭,血脉亲情,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其实不是的。
这世上唯一不变的,只有权力,获得它,才能将想要的一切都握在掌心。
燕王的野心与气魄,比太子强了何止百倍?
他又为何不能拼死一搏?
就像月儿嫁人了又如何?
可这世上的事,没到最后,谁也说不清哪个是赢家。
总是有人逼迫她。
没关系,等他再将人抢回来,这一次,他不会再犯错,耐心一点,她总能回心转意。
陆恂面容冷峻,人却惯常镇定自若,双手从膝盖上挪开,他仰身,靠在椅背上,反问:
“这就是你强迫她的理由?”
“远舟,我什么时候教过你,用那般下作的手段去对付一个女人,还是那般信任你的女人?”
已经很久没被人这般激怒过。尽管陆恂从来喜怒不形于色,可这番话仍旧叫他快要压制不住翻涌的怒意,“从你算计她的那刻起,便没戏了。”
“月儿不是你能叫的,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讲给你听,她是你大嫂,以前是,今后也是。”
一瞬间,陆远舟似是被人戳中了最为痛悔的隐秘心事,脸色难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