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哥,不必了。”
栖月在一旁笑得发颤。
陆恂无奈将人捞过来,抱在腿上。
他现在抱人抱得驾轻就熟,明知故问,“你笑什么?”
栖月低头拨弄着他衣服上的盘扣,答非所问,“我笑得不好看吗?”
她现在,也能很随意地与他开玩笑。
陆恂伸手拖着她腿弯,忽然起身,栖月吓了一跳,忙搂紧他的脖颈。她生得纤弱,他一只手也能轻松抱起来,此刻却用两只手托住,走得平稳,无端多出几分郑重的意味。
栖月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但也不担心,就那么静静靠在他怀里,直到陆恂将她放在软塌上,而后自己也躺上去。
两个人像两只汤匙,叠在一处,陆恂温热的呼吸拂在栖月耳后,吹动发丝,带出一片痒意。栖月要躲,陆恂压着不许。
他给她调整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面对面搂着,声音发沉,“栖月,我累了。”
陆恂总是气场强大,叫人很难听出他话里难得的撒娇。
这几日连轴转,今日更是赶了几个时辰的路,尽管身体已经十分疲惫,但是脑海中却始终绷着一根弦,不敢歇,停不下。
直到这一刻,将她抱在怀里的那种踏实感,压着所有的疲惫,扑面而来。
离得近,栖月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问道:“你喝酒了?”
“有气味吗?”陆恂抬起手,仔细嗅了嗅,他喜洁,更不爱满身气味,只是什么也嗅不出,便打算起身,“很难闻?我去洗一洗。”
陆恂很少饮酒。
喝酒误事,他几乎没有叫自己放松的时刻。
可内心再坚定的人,也难免有脆弱与茫然的时候。
比如与远舟的决裂。
那是他看着长大的弟弟。三年前的“他”经历过,三年后,同样叫人痛心。
只是这样的心情,消沉的情绪,都不该由栖月,他的妻子来承受。
这对她不公平。
于是他给自己一杯酒的时间来消化。
一杯过后,他又是那个沉稳可靠,叫人安心的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