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水的蓝光在暮色中渐渐暗淡,我捧着杯子小口啜饮,清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一丝海盐的咸鲜。
镇海翁说得没错,这水确实能补充体力,但喝到第二杯时,我已经感到血液在血管里微微发烫。
确实是好东西啊。
看着火炎还想喝,我赶忙开口拦住他道:
“够了够了。再喝真要出事儿。”
火炎舔舔嘴唇,意犹未尽地放下杯子:
“这水真神了,我现在感觉自己力大无穷!能空手打死一头牛!现在也不渴了…”
蛮牛这个时候也喝了两杯,活动了一下身子骨在旁边嗤笑一声:
“就你?昨儿摔的跤还不够多?我让你扶着林慕斯,我背着掌柜的。林慕斯都没摔跤,你在那里咣咣摔,后来是我背着一个,拽着一个。你还说…”
火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
“我从小就爱摔跤,都说那叫什么…扁平足,我合计自己也不平啊…掌柜的,这事儿能…”
我瞪了他一眼,火炎立刻闭上了嘴巴。
什么也不敢说了。
这小子真是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摄像机就在那里架着呢,他是打算说我当铺的营生?
这事儿要是曝光出去,真是谁都别活了。
之前短视频上有许多明星的塌房视频,基本上都是祸从口出,之前这事儿我还不太明白,为什么明知道很多东西不能说,他们还要说。
经过火炎和这次沉浸式的录制节目,我是明白过来了。
那是一种迟钝。
对于镜头的迟钝,就比如说我,只要有镜头,我就会感应得到,甚至会有些不舒服不自在。
但是林慕斯和火炎完全没有这种感觉,他们在镜头前面游刃有余,甚至能演出点儿情绪上的戏码。
这是对镜头的熟悉,也是对镜头的麻木。
所以很多时候就容易得意忘形,说了不应该说的话。
有的时候呢,也许因为认知的关系,他们不知道这个话是不能说的,外加没有警惕心,这个话就这么说出去了。
且不说他们,第一次荒野求生的时候,我对这些个摄像机是真的非常在意,被拍摄以后只觉得浑身不舒服。
但是这次拍摄的时候,我明显也能开始和摄像机共处,甚至偶尔也能忽略到这些东西。
林慕斯拄着树枝做的拐杖挪过来,石膏腿上的蝴蝶花纹已经被雨水泡花了。
她小心翼翼地问:
“简姐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节目组联系不上…”
我指了指水说道:
“先喝水,走一步看一步。联系不上,也不可能就没人管我们了。”
火炎赶紧给林慕斯搞了杯水,随后我看向两个摄影师说道:
“你们也喝两杯,这是好东西,不过这东西最多只能喝两杯。”
说完以后,抬头望向海平面。
夕阳将云层染成橘红,丝毫看不出昨夜那场恶战的痕迹。
“先休整两天。”
拍拍林慕斯的肩膀,精神上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反正补给船会来,估计那个大雨也把他们拍了个半死,不着急。”
夜幕降临后,我们升起了火。
蛮牛不愧是退伍军人,用棕榈叶和藤蔓编成的屋顶密不透风。
把背包里的蜜饯拿出来给大家一人分了一块,又吃了两口牛肉干,我就闭上眼睛休息了。
昨儿身体上的折磨实在是有些大,醒过来以后手脚都还在,也没觉得哪里难受,但是心理上的痛苦,一时半会都还缓不过来。
这就是为什么我在医院的那十二年,心里有那么大的怨气,因为每个月初一被拽去挡灾以后,身体的疼痛是次要的,主要还是精神上的…
要缓好几天。
“简掌柜,你看!”
火炎献宝似的捧着好几个大贝壳跑了过来,看着裤子都是沙子,估计又摔了不知道多少跤。
“我在沙滩上捡的,可以当碗用!”
火炎的贝壳确实是大,比脸都大,我接过贝壳,指尖触到贝壳内侧时,一股微弱的灵力波动传来。
抬头看见镇海翁正在远处冲我挤眼睛,这是老龟在偷偷帮忙给我们改善生活呢。
“过两天,我带你们去赶海,咱们先休息吧…”
喝了那水,估计林慕斯的腿明天会有很大改善,到时候就能在沙滩上走了。
夜深人静时,我独自坐在岩台边缘。
月光洒在海面上,碎成千万银鳞。
蟒巳耀走到我身边,无声无息地坐在了我身旁。
“还疼么?”
摇摇头,歪头看了他一眼,那棱角分明的脸完美至极,不由得看得有些呆了。
很好看。
要是能和这样的男人,安安全全的,什么破事儿都没有的,谈一个恋爱。
白天两个人上班,晚上一起吃饭,然后窝在一起看电影。
等年纪大了,就结婚,生个孩子。
多好啊。
结果,,这男人不是人,是条大蟒。
而我们每天不是被杀就是被打,要么就是受苦受难…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