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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魂石的轰鸣还在耳畔震荡,张逗逗感觉后槽牙都在跟着颤。

他盯着脚下青石板上逐渐蔓延的青光,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玉佩——方才被妈妈声音击中的热意还没退尽,此刻倒像揣了个小暖炉,连掌心都沁出薄汗。

"阴阳计算器显示辐射值飙升。"林小跳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带着点压抑的兴奋。

张逗逗侧头,正见她踮着脚把那台掉漆的诺基亚举过头顶,屏幕蓝光映得她眼尾发亮,"这些刻痕不是普通的纹路,是...是用鬼气当墨写的契约文!"

呆头的小旗子"唰"地立直了,原本蔫巴巴的旗杆抖得像抽风,带起一串细碎的"啊"声——这是他"我也很努力在听"的专属信号。

张逗逗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想起方才用灵异吐槽眼扫祭坛时的怪事:那些盘桓在石缝里的符号,平时在他眼里该是跳着脚说冷笑话的,此刻却像被糊了层毛玻璃,只看得见模模糊糊的影子,连吐槽模式都卡了壳。

"邪门。"他嘟囔着踢了踢脚边的青石板,"我这双眼睛连厉鬼的裤衩颜色都看得清,怎么到这儿就成近视了?"

话音未落,胸前玉佩突然烫得惊人。

张逗逗倒抽一口凉气,手忙脚乱去抓,却见那暖玉表面浮起淡青色纹路,像活了一般往祭坛中央延伸。

林小跳的计算器"叮"地响了声,屏幕上的乱码突然排成一行:"触发条件:血脉共鸣。"

"逗哥!"林小跳拽他袖口的力气大得能扯脱线,"玉佩在引路!"

张逗逗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方才在光里看见的蓝布围裙,想起那碗飘着桂花香的圆子,想起妈妈说"护好你想护的"。

喉间突然发紧,他弯腰把玉佩轻轻放在祭坛中央的凹坑里——青石板像有生命般轻轻一颤,原本模糊的符号"轰"地亮了起来。

先是最外围的云纹,泛着幽蓝的光爬上石面;接着是中间盘绕的蛇形纹路,金红相间的光焰顺着刻痕游走;最后是正中央那个六芒星,七种颜色的光同时炸开,在三人头顶凝成个旋转的光球。

呆头的旗子"啪"地蔫了,缩成团往林小跳身后躲。

林小跳却往前跨了半步,鼻尖几乎要碰到光球,眼睛亮得像要烧起来:"是灵体!

活的!"

光球里的人影逐渐清晰。

那是个穿月白长袍的男人,发间别着星纹银簪,眉间一点朱砂痣,目光扫过三人时,连张逗逗都莫名觉得被看透了底:"你们终于来了。"他的声音像古琴拨弦,带着岁月沉淀的厚重,"我是星月,镇灵坛的守坛灵。"

张逗逗下意识把林小跳往身后拉了拉。

这男人看着再仙风道骨,毕竟是守了千年祭坛的灵体,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弯弯绕绕?

倒是林小跳已经掏出计算器开始按数字,屏幕蓝光映得她鼻尖发亮:"守坛灵?

那签个代言合同不?

我们事务所接灵异业务的。"

"千年鬼王的封印要破了。"星月没接她的话,目光落在张逗逗胸前的玉佩上,"你母亲用命护下的血脉之力,是最后一把钥匙。"

张逗逗的手指死死抠住裤缝。

他想起黑色灵兽临走前的低嚎,想起那道和自己七分相似的脸说"护得住他们?",想起玉佩里妈妈的温度——原来从不是巧合。

"要彻底封印鬼王,需要激活祭坛的四个核心符文。"星月抬手,光球里浮现出四张模糊的图像:深山古寺的飞檐、雨夜老巷的青瓦、潮声里的礁石、雪山顶上的冰窟,"它们藏在人间四处,被不同的灵体看守。"他的声音突然沉了几分,"但记住,每激活一个符文,鬼王的感知就会强一分。"

林小跳的计算器"咔"地捏偏了角度。

她抬头时,眼尾的碎钻闪得厉害——那是上次帮厉鬼圆谎时,对方送的谢礼:"所以我们要和时间赛跑?"

"更准确地说,"星月的身影开始变淡,光球的光也暗了几分,"是和你们的弱点赛跑。"他最后看了张逗逗一眼,目光里带着点说不出的意味,"护好你想护的...这句话,你母亲当年也说过。"

光球"砰"地炸开,变成点点荧光落进祭坛。

归魂石的轰鸣不知何时停了,山风卷着桂花香扑过来,张逗逗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湿了。

林小跳的计算器屏幕还亮着,停在"任务进度:0%"的界面;呆头的旗子又竖起来了,颤巍巍地指向祭坛边缘——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刻痕,像是某种地图的标记。

"四个符文。"张逗逗摸出裤兜里的驱魔喷雾(其实是辣椒水),对着月光看了看,"先从哪开始?"

林小跳突然踹了他屁股一脚。

这姑娘平时看着软乎乎的,鬼力附身后力道大得惊人,张逗逗差点栽进祭坛缝里:"看什么喷雾?"她举着计算器晃了晃,屏幕上四张图像开始排序,"深山古寺那个离市区最近,先去踩点!"

呆头的旗子"唰"地指向东南方,发出短促的"啊"声——这是他"我也同意"的信号。

张逗逗揉着屁股直起腰,却在抬头时撞进林小跳亮晶晶的眼睛里。

风掀起她的发梢,沾着的泥点在月光下像颗颗小钻石。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这姑娘蹲在事务所门口啃烤肠,说"我是你新雇的鬼魂经纪人,月薪要加鸡腿"。

玉佩在胸口发烫,这次的温度里没有锐刺,倒像妈妈在轻轻推他后背。

张逗逗突然笑了,把辣椒水往腰上一别:"走啊,先去古寺。"他扫了眼祭坛边缘的刻痕,那道标记在月光下泛着淡青,像条若隐若现的路,"顺便...把该护的,都护牢了。"

山风再次卷起时,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铃铛声。

那声音像从极深的地底传来,带着腐土和铁锈的味道,却又混着点熟悉的、让张逗逗后颈发毛的亲切感——像极了那个和他长得相似的男人,说话时喉咙里的杂音。

而在更遥远的地方,被封印了千年的青铜棺椁,正随着"古寺"二字的出口,裂开了第二道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