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石缝里渗出的黑雾又往下淌了半尺,像团被抽了骨架的墨汁,黏黏糊糊地贴着石壁往下爬。
张逗逗喉结动了动,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来——这东西他见过,是鬼王残念凝成的"附骨瘴",专挑活人阳火弱的时候缠上来。
"小跳,护住呆头。"他压低声音,右手悄悄摸向外套内袋的日记。
灵异吐槽眼在眼底发烫,这次他没急着闭眼激活,反而睁得更圆——那黑雾里隐约浮着张青灰色的脸,嘴角咧到耳根,正是前晚被他们揍跑的"笑面煞"。
"哟,这不是被喷了辣椒水的逗哥么?"笑面煞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可刚出口就突然变了调,"今天没带喷雾啊?
那...那个...冷笑话要不要听?
北极熊拔毛,拔完说好冷?"
张逗逗瞳孔一缩——吐槽眼触发了!
他差点笑出声,趁笑面煞卡壳的空档,猛地扯下脖子上的玉佩。
玉佩上的纹路突然泛起金光,正好照在黑雾最浓的地方,那团东西"滋啦"一声冒起青烟,瞬间缩成指甲盖大小的黑点,"咻"地窜出石缝。
"跑挺快。"张逗逗拍了拍胸口,这才发现后背的衬衫全湿透了。
他低头看向呆头,小家伙正举着旗子戳他手背,旗子尖上还沾着点焦黑的雾丝,显然刚才替他挡了一下。
"谢了啊兄弟。"他揉了揉呆头的脑袋,转头对林小跳道,"这地方不能久留,先回事务所。"
林小跳的计算器"滴滴"响着飘过来,屏幕上跳出"危险指数:5→2"。
她鬼力凝成的指尖戳了戳张逗逗的内袋:"日记得赶紧看,刚才那东西明显是冲它来的。"
回事务所的路上,张逗逗把车开得飞快。
副驾上的林小跳捧着日记本,发梢沾着地宫的潮气,在风里一绺绺地飘。
呆头缩在后座,旗子卷成个小团,像只犯困的猫。
"停!"车刚拐进巷口,林小跳突然喊了一声。
她的计算器屏幕骤亮,显示"灵文共鸣:+30%"。
张逗逗急刹,车头差点撞上电线杆——副驾上的日记本正抖得厉害,纸页"哗啦啦"翻到中间某页,墨迹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贞元三年秋...幽冥之钥..."林小跳念出声,指尖轻轻抚过字缝里若隐若现的暗纹,"逗逗,你看这个!"
张逗逗凑过去,就见字里行间用极小的蝇头小楷写着:"钥分四符,藏于九地。
首符镇心,次符锁骨..."他猛地摸向胸口的玉佩,纹路正好和"首符镇心"四个字下方的暗印重合。
"所以这玉佩就是第一个符文?"他倒抽口凉气,"那第二个..."
"锁骨符。"林小跳的眼睛亮得惊人,计算器"叮"地弹出张地图,"日记里夹着张残图,结合现代卫星定位...应该在城西的千佛塔。"
千佛塔的断壁在晨雾里若隐若现。
张逗逗仰头看了眼塔尖,青苔顺着砖缝往下爬,最顶层的屋檐缺了半块,像颗掉了门牙的老牙。
呆头的旗子突然绷直,指向塔门——那里挂着串生锈的铜铃,风一吹就"叮叮"响,声音里裹着股腐肉味。
"有东西守着。"张逗逗摸出驱魔喷雾(其实是辣椒水升级版,加了点糯米粉),另一只手按在玉佩上。
灵异吐槽眼自动开启,他看见塔门上方飘着团灰雾,雾里裹着七八个半透明的影子,个个吐着舌头,舌头尖却挂着算盘珠子。
"来都来了,报个冷笑话?"最前面的影子刚开口,声音就变了调,"为什么数学老师怕鬼?
因为鬼有...有...无限循环小...小数?"
张逗逗没忍住笑出声,辣椒水"呲"地喷过去。
那些影子被喷得直翻跟头,算盘珠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林小跳飘过去,计算器在影子们面前晃了晃:"谈判吗?
放我们进去,送你们去往生堂吃供果。"
影子们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畏畏缩缩地指了指塔内:"上...上层有机关,我们只守大门..."话没说完就被林小跳的计算器屏幕闪得消失了。
塔内比外头更暗。
张逗逗打着手电筒,光束扫过墙壁——每块砖上都刻着梵文,可在吐槽眼下,那些字全变成了"小心脚下头顶有坑"的红色弹幕。
他刚抬脚,脚边的地砖突然陷下去,露出个半人高的洞,洞里"刷"地弹出根长矛,矛头却绑着个鸡毛掸子。
"这机关怕不是被吐槽眼改了?"林小跳憋着笑,"逗逗你看,那长矛上还写着'扎到不疼'!"
张逗逗乐了,抬腿就往矛尖上撞。
鸡毛掸子扫过他膝盖,痒得他直跺脚。
呆头在后面拽他裤脚,旗子指向楼梯——第二层的台阶上摆着个青铜鼎,鼎里冒着火苗,可火苗是粉色的,还飘着股草莓味。
"这什么情况?"张逗逗凑近,吐槽眼自动翻译出鼎身的字:"触发机关需回答问题:鬼为什么不敢看恐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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