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二柱子家之前,张改改还和老公爹报备了一下,李正直吃着又甜又糯的炸糕,咬牙切齿的说:“管他干嘛,让这死小子打光棍儿,打一辈子光棍儿。”
他老婆子赵春草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下,“吃你的炸糕吧,你要是跟那个实心眼的计较,都不配当这个大队长。”
对儿媳妇说:“去吧,二柱子挺好的,那孩子就是不会说话,你看看,心疼你公爹,给送来的炸糕。”
李正直咀嚼着香甜的炸糕,别说,大柱娘做的这炸糕还不错,看在炸糕的份上,原谅你这小鳖犊子的口不择言,要是下回还这样,我去破媒,我们李家的姑娘不愁嫁。
“他嫂子,你说啥,你说俺家二柱喜欢人家李家的桂珍?”诶呦喂,大柱妈抓住张改改的手,“是和爱琴一起在酒坊上工的桂珍?”
大柱妈这手劲儿,抓得张改改差点失去表情管理,“婶子,就是那个桂珍。”不动声色的抽出自己的手。
大柱妈激动的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自己这傻儿子,她是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他能不能娶到媳妇回家,现在的小姑娘哪个不喜欢嘴甜会哄人的,偏偏她的傻儿子,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你就想打他。
她有时候都想等大柱结了婚,让他爹去求求媒人,多少彩礼都行,要不学人家隔壁村买媳妇的,无论怎么样也不能让他打光棍啊。
可是他爹说,大柱要是打光棍给买一个媳妇都行,二柱不行,他那死心眼的,会掏路费送人家回家。
如今竟然有不长眼的,不是,有慧眼识珠的姑娘看上她儿子了,她感觉像做梦一样,高兴得都掉眼泪了。
怕张改改看到她掉泪,低着头在地上转了一圈出去了,张改改正寻思这是咋的了,同意或者不同意给个话就行,咋还躲了?
“她嫂子你坐一下。”忽然听到走到外屋的大柱妈带着哭音的话。
行吧,坐会儿也行。
“来来来,她嫂子,也没别的准备,先喝点水吧。”大柱妈端着一个大碗走了进来,一改刚才尿唧唧的样子,满面红光,眉眼弯弯,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红糖鸡蛋水。
张改改想她这媒人是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