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斐身形散漫地倚在书房的窗台,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放在那里的一盆绿植,脸上笑呵呵的:“总不能军部和监察署全都出了问题吧?”
真要那样,事情就大发了。
吴伟才被他说得一愣,无言反驳,但依旧沉声道:“我知道事情未必有我想的那么糟糕,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我的担忧是真的,那边境地区的普通民众怕是要遭殃。”
“今天借着参加接风宴的机会来见三爷您,就是想告诉您一声,我想亲自去边境视察一下。”
闻言,沈迟言皱了皱眉,抬起眼睛看向他。
谢斐手上力道一重,那盆绿植被他扯下来一片叶子,他有些吃惊:“你疯了?边境现在极其不安稳,换届选举在即,你要是出事,那这么多年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吴伟才叹了口气,从椅子上起身,向面前的沈迟言弯下腰,鞠了一躬,声音涩然:“正因如此,我才要去视察,三爷,我是您一手从边境提拔上来的,不会忘记您的恩情,也不会忘记我一直走到今天的初心。”
吴伟才抬起头,眼底闪烁着微光,语气坚定:“南洲边境一直受流窜实验体侵袭,民众苦不堪言,我也是从边境地区走出来的,我很清楚那里的状况,也确定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所以,这一趟,我一定要去。”
沈迟言淡漠疏离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缓缓启唇:“你如果决定了,我不会阻拦。”
吴伟才松了口气,坐了回去,半晌,又组织着语言开口:“另外,我这次来,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是关于我那不争气的儿子……”
“吴伟才。”
话还没说完,便被沈迟言冷冷的三个字给打断。
沈迟言眼神一沉,语气凉薄且透露着一丝警告的意味:“我可以在你不在秦城的时候帮你兜底,但你那个儿子,不行。”
吴伟才一僵,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道:“我明白了。”
吴楠私下里是个什么烂样,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心里很清楚,是自己教子无方,才会把吴楠纵容成今天这副样子。
可他就这一个儿子,终究狠不下心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