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星轨上的承影
凌霄殿的玉柱泛着冷白微光,案前悬浮的星图却像燃着一团野火。暗紫色的陨星轨在图中蜿蜒,原本沉寂的星点此刻正剧烈闪烁,每一次明暗都似在叩击众仙的心跳。玉帝指尖抵着星图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承影剑斜倚在他身侧,剑鞘上的云纹在星光下流转着细碎的寒光。
“陨星轨异动在即,”玉帝的声音透过凌霄殿的寂静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归墟封印下的星脉缺口已扩大三倍,若不及时补上,三日之后,五界将被陨石雨席卷。”
殿下的仙官们皆敛声屏气,嫦娥握着玉兔的手微微收紧,广袖下的指尖泛白;太白金星拂尘上的银丝颤动,眉头拧成一道深纹。肖飞站在众仙之中,灵玉佩在腰间发烫,玄穹虚影留在玉佩里的残力似在呼应星图的异动,让他心口阵阵发紧。
他往前迈了半步,刚要开口主动请缨,玉帝却忽然转身,右手握住承影剑的剑柄。剑身在鞘中轻鸣,似有灵性般回应着主人的触碰。玉帝将剑递向肖飞,剑鞘上的云纹与肖飞腰间的灵玉佩同时亮起,形成一道淡金色的光链。
“补星脉需有人带着星辰之泪进入陨星轨,”玉帝的目光扫过殿中众仙,最终落在肖飞脸上,声音里藏着不容反驳的决绝,“途中会被星力灼烧,肉身凡胎或仙体都会被蚀骨焚心。”
肖飞急忙屈膝:“陛下,臣愿前往!灵玉佩中尚有玄穹仙将的残力,或能抵挡星力——”
“不必。”玉帝抬手打断他,将承影剑往前递了递,剑鞘稳稳落在肖飞掌心。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肖飞却觉一股沉重的力量压在肩头。“我是五界之主,护佑生灵本就是我的责任。若连这点担当都没有,何以面对三界六道的敬仰?”
肖飞握着剑鞘的手微微颤抖,他抬头望向玉帝,见对方眼底映着星图的火光,竟无半分惧色。殿外的风卷着云海涌入,吹动玉帝的龙袍下摆,那明黄的衣角与星图的暗紫交叠,像一幅注定要被铭记的画卷。
“陛下,”太白金星上前一步,拂尘轻扫地面,“陨星轨的星力非比寻常,当年玄穹仙将为加固归墟封印,也曾误入其中,虽侥幸脱身,却也耗损了百年修为。您身为五界之核心,万不可冒险!”
嫦娥也跟着颔首:“臣愿随陛下一同前往,或能助陛下分担星力灼烧之苦。”
“不可。”玉帝摇了摇头,目光掠过众仙,最终停在星图上那道愈发清晰的陨星轨,“此行只需一人。若多人前往,星力会因仙力冲撞而变得更加狂暴,反而会加速星脉缺口扩大。”他顿了顿,看向肖飞,“星辰之泪已交由你保管,待我进入陨星轨后,你需在凌霄殿外布下聚灵阵,若我未能按时返回,便将星辰之泪交给南极仙翁,让他另寻合适人选。”
肖飞喉间发紧,刚要再说些什么,腰间的灵玉佩突然发烫,玄穹的虚影竟缓缓浮现。那虚影半透明,周身裹着淡金色的光,他对着玉帝拱手,声音带着几分虚幻:“陛下,当年您为护我,曾在归墟受了重伤。如今陨星轨凶险,不如让臣——”
“玄穹,”玉帝打断他的话,语气里带着几分故人重逢的暖意,却依旧坚定,“你已为五界耗尽大半仙力,如今只剩残魂寄宿玉佩,若再强行涉险,只会魂飞魄散。此事无需再议。”
玄穹的虚影沉默片刻,最终化作一道光,融入肖飞手中的承影剑。剑身上的云纹瞬间亮起,似在无声地应和着这份守护的承诺。肖飞握紧剑鞘,只觉掌心的温度越来越高,仿佛握住的不是一柄剑,而是玉帝沉甸甸的决心。
三日后,南天门的云海被染成橘红色,陨星轨的异动已能凭肉眼看见——天空中浮现出一道暗紫色的轨迹,无数细碎的星屑从轨迹上坠落,像一场提前降临的流星雨。玉帝身着镶金边的战甲,星辰之泪被他收入怀中,微光透过衣料,在胸前形成一点暖黄的光晕。
肖飞在南天门布好聚灵阵,阵眼处嵌着七颗莹白的夜明珠,阵纹在地面上流转着淡蓝色的光。他将承影剑捧到玉帝面前,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陛下,此剑乃上古神兵,可斩妖除魔,亦能护主周全。臣在阵外等候您归来,若遇凶险,您只需催动剑中玄穹仙将的残力,臣便能感知到。”
玉帝接过承影剑,指尖在剑鞘上轻轻摩挲,似在与这柄陪伴自己千年的剑告别。他抬头望向陨星轨,那里的星屑坠落得愈发密集,空气里弥漫着星力灼烧的焦糊味。“肖飞,”他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日柔和了几分,“若我未能回来,你需辅佐新君,守护好五界的生灵。记住,五界的和平,从来不是靠一人之力,而是靠每一个心怀守护的生灵。”
肖飞屈膝跪地,额头抵着冰凉的地面:“臣遵旨!臣定等陛下归来,与陛下共饮瑶池的桂花酿!”
玉帝不再多言,转身跃入云海。承影剑在他手中发出清越的剑鸣,剑光划破橘红色的天幕,像一道金色的闪电,径直冲向陨星轨。肖飞猛地抬头,只见玉帝的身影在星屑中逐渐变小,最终被陨星轨的暗紫色光芒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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