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珲微笑着说:“母亲不用抱歉。”
“那你们身体好吗?”赵琳的胳膊变得有些沉,头也快撑不住了,只听见叶承珲说:“儿子身体很好。”
赵琳放心了,收回胳膊,趴倒在桌子上。
“那就好,梦里老有个病恹恹的小孩喊我,出十口气也不见得进一口气,怪心疼人的。”
说完这句,赵琳就没有声音了。
“母亲?”
“母亲?”
“你母亲睡着了,带她回去吧。”
叶西洲起身将赵琳抱了回去,走时台上的戏子还在咿咿呀呀的唱:“这才是人生难预料,不想团圆在今朝……”
祝英台的枪一直没有放下,舞得虎虎生风,祝好似乎做了一个美梦,嘴角微微笑了一下。
祝婉君掷骰子掷的认真,酒却总是一杯一杯的喝,吴枯木看着自己的夫人,笑得一脸温柔。
赵明华还是叶西洲进来时那样,翘着二郎腿,不知是醉是醒。
赵明易手里打着拍子,哼着西北独有的小调,时而又换成江南的吴侬软语。
叶西洲刚出大门,门就在身后合上,好像这一下,就是二十年。
赵琳在叶西洲怀里睡得很安详,绵长的呼吸撒在叶西洲耳畔,让他走马观灯一样的想起这许多年。
叶承瑄和叶承珲在外面带路,车轱辘滚过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是这么明显。
两人从上书房散学回来,去海棠苑请安,却发现海棠苑只有叶西洲,左等右等,始终不见赵琳回来。
其实叶西洲是知道赵琳去了哪里的,这上京城也不大,稍一打听就能知道赵琳的踪迹。
但自从和赵琳发生接二连三的争吵,叶西洲就对赵琳的事情就多了几分小心,生怕惹得赵琳不快,让两人本就微弱的夫妻情分,消耗殆尽。
可孩子们都等的困了,赵琳还不回来,这让叶西洲不免有些担心。
他虽知道赵琳去了什么地方,但不知道赵琳在做什么。
此前赵琳戳破自己派人跟踪她,他便不敢再让人跟的太紧,以免被赵琳再度发现,最终影响夫妻感情。
天知道叶西洲看见赵琳时,心里的不快有多深,即便知道那是赵琳的哥哥姐姐,但自己的夫人出来喝酒,还被扣着半夜不归,是个男人心里都会不高兴。
但好像也没人在乎他高不高兴,就好像,在赵琳的哥哥姐姐那里,他从未被承认是赵琳的夫君。
所以这是不是也代表着,赵琳从未把他放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