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赵琳抿了抿唇,又改口道:“你活着下去游两圈吧。”
“天冷,不适合凫水。”
赵琳给气笑了。
“你还想着凫水,你怎么没死在战场上。”
话一出口,赵琳又觉得不对,懊恼的闭了闭眼,说:“活该你们打仗的长命百岁,喝水找不着碗,吃饭找不着菜,天天倒霉到寿终正寝。”
一时间,倒也分不清赵琳说的是诅咒,还是祝福了。
不过,叶西洲认为是祝福。
打仗的时候能不缺水源,还能吃饱饭,除此之外还能长命百岁,寿终正寝,这对不打仗的人来说都是吉言了,何况是对在战场上刀口舔血的人来说。
所以叶西洲说:“多谢夫人吉言。”
赵琳说:“吉你大爷。”
叶西洲叹了口气,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
“何苦总是冒犯长辈,又不是被逼到绝路了,做什么这样着急。”
“我乐意。”
叶西洲又叹了口气,见赵琳不听劝,他也没办法了,只能由着赵琳说一些大不敬的话,反正是在自己家的书房,传不出去就好。
赵琳越想越气,就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走。
叶西洲一顿饭吃到凉,也不再管赵琳如何生气,只是在吃完饭,看赵琳脾气还没有下去,就告诉她:“陛下不会再提瑄哥儿的婚事了,就算暂时没有心仪的儿媳人选,也不必着急,陛下总不会强来的。”
赵琳冷笑一声,问他:“你确定?”
“我为陛下南征北战,这点情面还是有的,只要不掺和夺嫡,平阳侯府就不会有麻烦,瑄哥儿一旦娶了公主,势必要和皇家纠缠三代以上。”
“而陛下也知,自古能保全君臣情分的很少,我和他能,瑄哥儿和将来的帝王却未必,看在我们这一代的情分上,他会愿意让平阳侯府和皇家保持距离的。”
赵琳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那秦王呢?”
“陛下尚不敢强嫁,何况是秦王,我又不是真的死了,他焉敢在我面前强娶。”
赵琳心情还是不好,叶西洲又说:“不是你说,孩子们有自己的路要走,要是他们将来自己想娶,想嫁,你今日这般生气,岂不多余。”
“我乐意。”
叶西洲突然笑了一下,声音也温柔了下来。
“夫人。”
“干嘛?”
叶西洲伸手,想让赵琳过去。
赵琳半信半疑的走过去,又被叶西洲揽到怀里坐着。
赵琳坐在叶西洲腿上,微微转头,和叶西洲平视,只见叶西洲又笑了一下,然后将头埋在她脖颈间。
“夫人莫急,也莫气,万事不都有我,何苦着急,又何苦生气。”
随着叶西洲张口,赵琳身上一热一热的,听罢叶西洲的话,嗤笑一声:“靠你,我还不如靠我自己。”
声音很小,但叶西洲听见了。
叶西洲在赵琳耳畔撒下一声轻笑,哄着赵琳说:“是,夫人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闻言,叶西洲抬起头,看着赵琳问:“夫人可知我是谁?”
“平阳侯啊。”
“我是说名字。”
“叶平阳?”
赵琳脱口而出,却见叶西洲的脸色不是那么好。
赵琳说:“你不是平阳侯吗?话说你为什么是这个封号啊,不是都说虎落平阳被犬欺吗?”
叶西洲将赵琳抱的更近了些,几乎是贴着赵琳的脸说:“平阳,指地势平坦之处,有横扫千军,如履平地之意。”
“哦。”赵琳贴着叶西洲的脸点了点头,说:“那你叫什么?”
话音刚落,赵琳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不能怨我,你要是三五年不见一个人,你也会时常忘记他叫什么的,而且我不是叫你侯爷,多尊敬啊。”
叶西洲似笑非笑的说:“夫人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