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西洲越听眉头越皱,心想,赵琳真是理不糙,话越糙。
眼看叶西洲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叶星辰认命的留了下来。
一直到太阳西斜,叶西岭、叶西安和叶星辰都没有把账算明白,即便是有陈氏这个后宅主母在,也没能加快几个人的进度。
后来月华初上,几人疲饿交加,再也熬不下去。
“嫂嫂,我们饿了。”
“忍着。”
“我们要吃饭,你不吃,难道还不让别人吃。”叶星辰一直都是骄纵的窝里横大小姐。
赵琳直接将算盘砸到她脚下,算盘珠子崩了一地,却没砸到任何人,赵琳冷着脸说:“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你又不是……”
“咚!”
打断叶星辰说话的,是砸到叶星辰脸上的凳子。
凳子四分五裂,叶星辰眼冒金星,赵琳对着回话的管事说:“往那边看什么呢?”
管事立刻扭过脸,对着赵琳继续回复刚才的事。
叶西洲看了一眼赵琳,放下兵书去了叶星辰那边,管事的眼睛随之移动,连声音也停了,赵琳直接一掌拍碎了桌子。
“看他干什么?看他问题就能解决了?看他你们办的一堆烂事就不用算了?那边是有金山?那边是有银山?那边是有绿水青山美女如画?一个两个乱瞟什么?是打算多长一条舌头?还是多要一条小命?”
几个来回话的管事吓得赶紧跪下请罪,赵琳说:“别给我吵。”
话音刚落,管事的就安静了下来。
叶西洲看完叶星辰,又回到赵琳身边拿起兵书,赵琳说:“别坐我旁边。”
叶西洲不知道赵琳今天为什么那么大气,方才去看叶星辰,也是怕赵琳因为太过生气,而失了分寸。
但他看一眼就知道,叶星辰并没有怎么样,于是又回到赵琳身边,连叶星辰也没有扶。
叶星辰或许很心碎,但叶西岭和叶西安在很久之前就知道,他们大哥叶西洲,是完全向着他们嫂子赵琳的。
可现在,赵琳明显把叶西洲也纳入了生气对象的范围。
叶西岭和叶西安都默默的希望,叶西洲能替他们和赵琳吵一架,最好是吵赢了,连带着他们也翻身农奴把歌唱。
但叶西洲听了赵琳的话,只是默默拿起兵书,去了不远处坐着。
赵琳心里一股邪火,就这么莫名发不出来了。
叶西岭和叶西安顿觉,以后在赵琳手下的日子,都没有希望了。
赵琳往他们那边轻飘飘瞥了一眼,叶西岭和叶西安立刻收敛神情,再也不吵着饿了要吃饭了。
赵琳收回目光,看着地上跪的一群人,开始逐个发落。
赵琳一年只管两回事,一回是每年的腊月前后到来年过完元宵,一回是每年的六月中旬到七月中旬。
府中如果没有大事,其余时间都是何管家和惜春、惜夏在管。
所以每到赵琳问事的时候,府里的动静就会非常大。
好的升职加薪,坏的当即遣散。
秉持中庸之道的人,多减薪敲打。
背了人命的立即送官,搬弄口舌是非的人,旁边炉子上正熬着一碗哑药,有解药,单看自己能不能挣回去。
至于背叛侯府的,则是当场杖毙。
人来人往的,只听见板子打在肉上的声音,挨板子的嘴都堵着,既没机会喊冤,也没机会求饶。
叶西岭和叶西安皮紧了一下又一下,只觉得那些板子是落在自己身上的。
两人白天吃的药已经开始失效,背上传来隐隐约约的痛,可两人都不敢跟赵琳说,只默默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叶星辰缓慢从地上爬起来,坐到两个哥哥身边,继续对账。
鸡鸣四遍,叶西岭夫妇和叶西安、叶星辰终于能打着哈欠找赵琳交工。
赵琳把账本交给管家和账房先生核对。
叶西安小声问:“我们能去休息了吗?”
赵琳反问:“我都没休息,你休息什么?”
叶西安说:“可是都这么晚了。”
赵琳说:“这么晚了,我都没睡,哪个还要睡。”
叶西安不说话了,转头看见叶西洲要走,指着叶西洲说:“那他为什么能走。”
赵琳看着叶西洲,突然笑了一下,说:“你问问他。”
叶西安不敢问,叶西洲瞥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叶西安敢怒不敢言,赵琳直接送他一个白眼,说:“你大哥要去上朝。”
“哦。”
“蠢。”
——
天光大亮,叶府和叶西安、叶星辰的烂账终于理清楚。
赵琳对管家吩咐道:“按你们三爷和二姑奶奶现有的家当,从公中出一份一模一样的来,添作他们的聘礼和嫁妆,再按规矩,出一份贺礼,一并添进去,这就是他们往后过日子的家底。”
“三爷另给他置处宅子,二姑奶奶另给她做套嫁衣,除此之外,都不许再从公中出银子。”
“府中份例照旧,超出份例之外,就从他们的家底里扣。”
“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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