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
骆羽躺在床上,麻醉师举着针筒从他身边走过。
“医生,你想干什么?”这口气,怎么听起来,感觉医生有点不怀好意的意思。
“麻醉啊,不麻醉怎么取鱼钩?”这是护士说的,麻醉师不苟言笑,没回答他。
“我晕针,能不打吗?”
“不打你扛得住吗?”
“没事,扛得住。古有关云长刮骨疗伤,今有……哎……”
……
取完鱼钩,稍微消下毒,在卢萌的陪同下,骆羽继续去钓鱼。
“还去永定溪吧?”
“要不回家休息吧,你都受伤了。”
“轻伤不下火线,我这点连轻伤也算不上,休息啥?”
骆羽毫不在意的摇摇头,再次开车来到永定溪。
老鱼竿,老地点,继续钓。钓鱼佬就这德性。
你要说好了伤疤忘了疼吧,那也算不上,伤疤还没结好呢。
这一次,倒是没出什么意外,连续抛了几竿,都没扎到耳朵。
就是不中鱼,不知道是鱼嫌弃骆羽的铅笔还是怎么。
卢萌那边也是这个情况,换了假饵也是一样的效果。
玩了半个多小时,时间渐近中午。
虽然一无所获,肚子却回头“咕咕”叫起来。
骆羽去车上拿开水,泡面三剑客,开始泡面。
泡完面,中间还要等,他又抛了一竿。并没什么卵用,继续没有鱼给口。
忽然,从上游传来呼喊声,骆羽和卢萌循声看去,发现江面上漂着一坨东西。
而沿着江岸,有两个男人正疯狂的向这边跑来,嘴里拼命的喊着。
由于距离有点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那是什么?”骆羽指着江面上的那坨东西,问卢萌。
“好像是个人吧。”卢萌眼神好一点,毕竟戴着眼镜。
很快,骆羽也看见了。确实是个人,正在江面上,靠近骆羽他们这一侧漂着。
而在江堤上跑着的两个人,也越跑越近,气喘吁吁的大声叫喊着。
“哥,他好像在离岸边越来越远。”卢萌敏锐的发现了问题。
水中的那个人,正在向整条江的最中心漂去。
“怎么回事?”
骆羽跑上去问那两个人,对方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原来刚才他们在上游的一个回水湾钓鱼,中了一条大鱼。
在最后上鱼的过程中,在江里的那位钓友用抄网抄鱼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下去。
那人会一点水,但也就是会一点,骤然下水心中惊慌,开始胡乱挣扎。
他们俩想办法施救,但无奈一时手忙脚乱,心里也慌了,等想到用鱼竿递过去拉人的时候,已经漂远了。
所幸这边水面宽阔,水流相对平缓,才不至于让人马上就漂走。
江里的那位钓友,挣扎了片刻,在发现情况不对后,也停止了挣扎,而是想办法稳住身形,让自己浮起来。
不过他的水性也就到这个程度了,他试着往岸边游过,但好像没什么大用,水流的力量抵消了他往岸边游的力量,让他只能处于一个慢慢往下漂的状态。
于是他就干脆让自己浮起来,多节省点体力,以应对后面的情况。
“报警了吗?”骆羽问。
“报过了。”那俩钓友边喘气边回答。
骆羽回到下面,大概估算了一下,水中那人和河岸的距离,应该在五六十米左右。
现在水流较缓慢,人还在他们所处位置的上游。
“萌萌,我们试着抛一下,看看能不能锚住他,水上派出所的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骆羽拿起路亚竿,说着往上走了一段,瞄准江里的那人,抛了出去。
他又转头对那俩气喘吁吁的人说:“你们再去下面喊其他的钓友,让其他人也来帮,人多命中率高。”
那俩知道事态紧急,连忙跑着去喊人,卢萌此时也来到骆羽身边,抛出了她的鱼钩。
很可惜,第一竿都没中。
在这么宽阔的江面上,要锚中一个正在移动的物体,也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
如果是静止的,那就简单很多。但移动的物体还要算提前量,还要正好抛到那人身上,万一抛过头了,除非鱼线能够挂到他的身上,否则就是功亏一篑。
必须要尽快锚住他,因为江水带着他正在离江岸越来越远,一旦超出了路亚的范围,那就只能干瞪眼。
连续抛了五六竿,两人都没有锚中水中那人。
“锚不中啊,哥。”卢萌急道:“江里的水正在把他往外推。”
“没事,我们继续,不要慌。”骆羽沉稳的说。
“嗯。”
卢萌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把鱼竿扬过头顶,默默瞄准。
此时,整个江面好像静止了。江水,江水中的人,甚至原本吹拂的风,以及在风中轻盈摇摆的芦苇和江边的野草,都在这一刻定格在一幅静止的画面中。
“就是这一刻。”卢萌似有所觉,修长的双臂,猛然爆发出力量,挥出了这千钧一发的一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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