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梦。
徐一流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四周都是青草香。
她刚刚好像闻到了烧焦的味道,还有一股无法散去的臭味儿。
“姐姐。”稚童趴在她的肩膀上,“该给我画画啦。”
徐一流坐起身,旁边就是矮桌。
她将画笔握在手里,问稚童:“要画什么来着?”
稚童轻快地说:“画死亡,我想看看,死亡是什么。”
死亡?
这个词浮出的一瞬间,徐一流的脑海中划过了什么。
她见过很多死亡,痛哭的、安详的、丑陋的、狰狞的……
哪种死亡是这个人想要的呢?
徐一流最终画了一座坟墓,坟墓前是一座碑,贴着黑白照片,刻着看不清字样的文字。
墓前来来往往,没有人为这座坟墓停留。
这是一半的画,另一半的空白里,她用卡通的方式在上方画了各种各样的死法,在下面画了一袭白布和一团黑色。
“这是死亡吗?”稚童拿着画,问道。
徐一流说:“是的,每个人对死亡的理解都不同。有很多人会尝试用各种哲学玄学的方式去解释,但对我来说,死亡,就是失去了生命体征,与这个世界失去了所有关联。”
她看了眼画:“各种各样的死亡,本质没有什么不同,每个人的死与生,互不干涉。”
有人死了,不妨碍还有人在好好活着。
稚童抓着画:“死亡……我没有死过。”
徐一流看着她:“那你怕死吗?很多人都怕死。”
“人怕死。”稚童笑了笑,“我不怕,我很期待死亡。”
因为你不是人。
她说:“我不知道我活了多久,也不知道我算不算活着。生尚且模糊不清,所以死亡对我来说,更加遥远,捉摸不透。”
徐一流握着画笔:“你会杀了我吗?”
稚童一张纸地看着这些画:“我不想杀了你,姐姐,我喜欢你。”
她的表白像这些画纸,仅仅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她看向徐一流:“如果把人比作一幅画,姐姐就是最漂亮的那幅,有很多色彩,嗯……我很喜欢姐姐。”
“也喜欢姐姐的梦。”
这句话代替了指针的声音。
徐一流似有所觉转头,看到了一扇门。
“姐姐,到时间了,去吧。”
她在推开门前回头看了一眼稚童,想记住她的模样,可无论她怎么看,都看不清。
徐一流还是走了进去。
萦绕在脑海中的雾气渐渐散去。
原来,重新经历了一次过去,她还是没能改变什么。
不过,谁能改变回忆呢?
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她以外的所有人,面色都差到了极点。
刘睿捂着肚子,结结巴巴地说:“老天奶……还好你没吃,呕——”
她一回忆起见过的画面,喉咙中的堵塞感就格外强烈。
徐一流无奈地说:“还好没我想的糟糕,起码该动手的时候,不用你们自己来。”
她瞥了眼季衔星。
季衔星说:“嗯。”
换她自己,肯定要难上许多。
“那个……”霍知也看着她欲言又止。
徐一流问她:“怎么了?”
霍知也眼泪一说话就掉:“回去我们吃大餐,小,小星星,我们一起吃。”
季衔星一向不喜欢这个称呼,却难得的配合嗯了一声,转过头没说话。
“行吧。”徐一流笑了笑。
她这时只庆幸方晓意不在这里。
方老师那样的人,一定受不了那种令人恶心的体验。
“污染物到底在哪里呀?”刘睿焦虑地问,“如果所有人的回忆都过了一遍,我们还没有找到污染物,那该怎么办?”
季衔星见徐一流没说话,便开口说:“第一种可能是,在某个人的回忆中充当某个角色,杀了这个人就行。”
霍知也感叹道:“好难呀。”
“当然难,我们的行动完全受到污染物限制。”刘睿开始有些绝望,“估计我们根本没有杀污染物的机会。”
只要污染物想,她们但凡靠近,就会被强行带离。
季衔星继续说:“第二种可能是,污染物就在我们四周的某个角落,我们只有在做梦的时候,才有机会杀了它。”
“我这就看看。”说罢,刘睿就想站起身,可惜她像是被什么钉在了椅子上似的,一用力就动弹不得。
刘睿气急:“好了!现在也可以排除这种了!”
柯丘丘温声说:“任务不会设下死局,我们一定有对付污染物的手段,不要着急。”
“我怎么能不急?”刘睿下意识就要提高音量,可目光划过徐一流,又讪讪降低,只嘀咕道,“谁知道过了一遍这些回忆后会发生什么?”
徐一流在这个时候接话:“会陷入永远的沉睡,也就是死亡。”
在场几人都是一愣。
徐一流解释道:“现在我们是在做梦,因此在梦境中,我们无法调出系统面板,无法和系统沟通。”
“嗯,然后呢?”霍知也期待地问。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