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33言情!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33言情 > 历史 > 水浒:灌口李二郎传 > 第183章 李寒笑略有沉沦,武大郎汤面醒人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183章 李寒笑略有沉沦,武大郎汤面醒人

檐角风铃叮咚声中,这个曾被他视作让武松上山的工具的矮汉子,正踮脚给每个灵位摆上枣糕,仿佛在给熟睡的孩儿掖被角。

李寒笑握筷子的手颤了颤,一昼夜未进水米的胃袋突然抽搐,他看见面汤倒影里自己龟裂的嘴唇,像旱了三年的河床。

武大郎用手敲了敲供桌:"这些给阵亡弟兄们供的糕饼,都是掺了崖蜜的,这口甜大伙生时没能吃得上,死了也得记着口甜味儿,下辈子知道奔着甜去啊……"

当最后一口面汤咽下,李寒笑抚过空碗上的裂纹,突然明悟:这粗陶海碗里盛的哪是面条?分明是万千黎民托举的江山。

"味道如何?俺家二郎跟着寨主杀贪官,俺就管叫弟兄们肚里有食。"

武大郎咧嘴笑了起来。

殿外忽传来孩童啼哭,李寒笑抬眼望去,见林娘子抱着的“钻天枪”竺敬的孩子,身后还跟着好些父亲死在这一战中的孤儿。

武大郎见状,把那些剩余的枣糕拿过去,林娘子正将半块枣糕塞进娃娃嘴里。

那些孩子全都去拿枣糕却无一人动供品——那些掺了崖蜜的糕饼。

"对喽,对喽,孩子们,多吃一些,吃饱了才能想辙。"

武大郎突然按住李寒笑握筷的手,粗粝掌纹硌着刀茧,竟比三尖刀更有分量。

案上烛火爆了个灯花,映得灵位金漆忽明忽暗,恍若两千多双眼睛在火光中闪烁。

"好面。"

李寒笑屈指弹响空碗,裂纹间渗出最后一滴面汤,正落在地上。

李寒笑突然意识到,武大郎也许是《水浒传》原着里面非常窝囊的一个人物,可是这个人身上也有可贵的地方……

他此刻似乎看见,残阳把阳谷县的青石板路染成血色,武大郎的炊饼担子压得扁担弯成弓。

还有三伏天里,汗珠子顺着脖颈沟淌进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衫,洇出盐白的印子;数九寒冬,草鞋冻在结冰的石板上,扯破脚皮也要把最后两个炊饼留给夜读的武松。

那担子两头的竹篓,一头盛着被冻硬了的发面疙瘩,一头驮着个虎头虎脑的娃娃——这便是武家的全部家当。

别管是阳谷县还是清河县,那些街坊总笑他:"三寸丁谷书皮。"

他不以为意,依旧是好好的生活,把裂了口的陶碗擦得锃亮,舀满井水教武松认水纹里的星斗:"二郎你看,这亮堂的是文曲星,赶明儿给你请个先生。"

卖炊饼的铜钱串在裤腰,浸着汗臭的麻绳磨破皮肉,换回半刀糙纸两支秃笔。

当武松一拳打跑抢书的泼皮时,他头回抄起擀面杖,矮小身子挡在弟弟跟前:"要动俺家二郎,先敲碎这蒸笼!"

李寒笑似乎又看见了在大雪夜,饿了三天的武松高烧说胡话。

武大郎赤脚踩进没膝的雪窝子,十个脚趾头冻成紫萝卜,硬是摸黑刨出半筐冻僵的田鼠。灶膛火光照亮他佝偻的背,补丁里的旧棉絮在热浪中翻飞,像面残破的旗。

当武松啃着烤田鼠问"哥你咋不吃",他舔着裂口的陶碗笑:"哥喝饱面汤啦。"

也许,在《水浒传》原着里面,那炊饼担子早化成灰,可阳谷县的老人至今记得:那矮汉子的肩膀永远留着扁担压出的沟,比景阳冈的虎啸更惊心。

他这一生没直起过腰板,却在武都头怒沉狮子楼时,用佝偻的脊梁托起了世间最笔直的青天。

别看武大郎五短身材,他可是武松人生第一个“爹”。

父母早亡的设定,让武大郎被迫在宋代生存地狱里既当哥又当爹。

李寒笑听武松回忆童年时说过:“我从小没了爹娘,是哥哥用炊饼一口口喂大的。”

在那个“饿殍遍野”的年代,一个底层小贩将弟弟养成都头的难度,不比如今单亲妈妈供孩子上985低。

武大郎活着,武松只会是武二郎,为了哥哥他会委曲求全,忍气吞声,跟俗世和不公妥协;武大郎死了,武松就是行者武松,从此无牵无挂,戒刀落处,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武大郎是武松的封印,是武松的枷锁,是武松最柔软的内脏,武松愿意为了武大郎细嗅蔷薇,将猛虎锁在心中。

但是李寒笑没有因为想要武松上梁山就舍弃武大郎,就像是为了个人利益舍弃劳苦大众一样。

这正是这些小人物飞可贵,也许他们一辈子没有什么成就,但是却不偷不抢,老实认真,换句话来说,也是顶天立地。

正是这些小人物,一点一点的支持才让他能够成事啊……

想到这里,李寒笑霍然起身,战袍扫翻的烛台被武大郎稳稳接住。

跃动的火苗里,他看见自己龟裂的唇纹正被面汤滋润,如同龟裂的旱地迎来初雨。

李寒笑抓过三尖两刃刀来,寒光劈开供案阴影,两千灵牌上的金漆霎时灿若朝阳。

"取我披挂来!"

三尖两刃刀重重顿地,震得檐角风铃齐鸣。

当啷声中,武大郎踮脚为他系紧狮蛮带的手稳如泰山。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