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今早刚到的军机处加急件。"明黄封皮上朱批的"绝密"二字刺得众人眯起眼。
"皇上已命国安局在各地满城布下天罗地网,凡聚众议论新政、寻衅滋事者,不论爵位高低,一律先斩后奏。"
允祥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骤变的脸色,似笑非笑道:"想想此前被斩首的军机大臣鄂尔奇、礼亲王巴尔图——他们哪个不是位极人臣?哪个不是自诩有祖宗荫庇?"
果毅公允恩手中的翡翠扳指"当啷"坠地,摔成两半。
贝勒允巍瘫坐在太师椅上,锦袍后背渗出冷汗。
"皇上要的是大清长治久安,谁挡了这条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你们若还抱着'铁杆庄稼'的旧梦不放,下一个血溅午门的,可就不止那几个纨绔了!”
……
黄绫圣旨落地不过三日,正阳门拆除的轰隆声还萦绕耳畔,内城便已换了新颜。
曾经紧闭的朱漆大门化作断壁残垣,青灰色的砖石碎块间,满汉百姓摩肩接踵地涌入。
挑着糖画担子的老汉,发髻插着绢花的汉人姑娘,身着长衫的书生,踩着水泥路朝着同一个方向——那座传说中的紫禁城而去。
护城河波光粼粼,倒映着巍峨宫墙。
特勤局的玄甲护卫如苍松般伫立在金水桥畔,腰间佩刀与红缨枪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人群虽被阻拦在丹宸门外,却丝毫不减兴致,孩童骑在父亲肩头指着飞檐翘角叫嚷,老妪用帕子捂着嘴惊叹,年轻后生们踮着脚争相眺望。
"这琉璃瓦比戏台子上的金箔还亮堂!"卖炊饼的刘老汉攥着扁担,浑浊的眼睛里映着太和殿的鎏金鸱吻,喉头滚动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我家小子总说想去看看紫禁城,这下可算见着真家伙了!"绸缎庄的赵掌柜带着算盘和账本挤在人群里,一边数着宫墙上的脊兽,一边盘算着要把新店开到内城哪条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