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延之和裕子都愣住了,他们从未见过阿鄞这样,没想到那么沉默寡言的少年也会因为爱上某某,而面红耳赤,像个爱情中的憨憨。
哥哥和裕子看热闹的模样,让少年又羞又恼,他腾地站起,当着他们的面,从胸口口袋掏出那个小卡片,动作小心翼翼。
车内空间很是宽敞,就是路有些颠簸,晃着他的身体,连带着他的心跳,狂跳不止。
“这个!”他一手举着小卡片,眼睛亮闪闪的,“她写给我的,她说会来见我,还安慰我说让我好好过每一天...”
谈到那个小女孩,少年就像是打开话匣子似的,怎么也说不完。
明明宿舍里每个人都有的小卡片,可他眉飞色舞说着,好像她只写给他似的,是独一份的。
“她可聪明了,警惕心也很高,担心我是个坏人,先找了根木棍戳戳我,嗯...她才几岁,就读过好多书,都是我没听过的故事,她还很善良,给我拿了好多钱,但我可、可没要!”
他涨红着脸,冲贺延之和裕子疯狂摆了摆手,然后挠着后脑勺,表情有些憨不拉几,
“我是男人嘛,男人怎么能花女孩子的钱...”
裕子听着,不知为何,眼眶渐渐泛红,心里像是钻进了好几只蚊子,叮咬着她,疼得思绪也乱糟糟的。
从香港到莫斯科,明明自己过得惨兮兮的,但他只字不提他过得怎么样,可只言片语也能感受得到,他过得不太好,
不然为什么小女孩要拿着小木棍去戳他,他又为什么会意识模糊躺在床上,听着小女孩给他读故事,为什么要给他拿好多钱...
不是穷困潦倒,颠沛流离到那种地步,又怎么可能会遇到心软的小女孩...
眼泪从眼眶倏地滚落,裕子慌忙背过身,趁着少年还沉浸在自己世界,偷偷擦干眼泪。
身旁的贺延之虽然面上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但他一直在认真聆听着弟弟的话,
听着少年贫瘠的心脏因为某个女孩而遍地生花...
“她真的特别特别好...”
少年说着便将小卡片贴紧心房,眉眼间都是对女孩的喜欢。
贺延之望着弟弟的模样,注视着他的眼睛,常年锈迹斑斑的心脏却在望着那张青涩雀跃的脸庞时,忽的焕然一新。
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暗哑,“阿鄞,等回到曼谷,过段时间,我可以陪你去香港找找她,你都见过她哥哥了,找她应该很容易——”
然他还没说完,少年讪讪笑了笑,摆了摆手打断道:“我...”
他的脸颊依旧很红,可脸上的表情却是藏不住的自卑,“我也没什么值得她见见的...”
少年弯腰扶着坐垫,又坐回位置,小心将那张泛黄的小卡片又塞回到胸口,那个身经百战的少年,神情有些尴尬。
他咬了咬下唇,有些苦涩地扯唇缓缓地说,
“都过去好几年了,钱是赚了不少,但人却没有什么长进...也、也没读过什么书,要是上学吧,看见老师就烦...”他哈哈笑了两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女孩子喜欢的都是那种又帅又会读书的书呆子,我、我顶多算个呆子,也不会弹钢琴,就会吹点口哨,还是街头混混逗女孩的那种,要是求婚,别人可能会买上个大钻戒,我、我可能一着急,就把手雷的拉环当戒指套她无名指上了...”
“哈哈。”他笑着又挠后脑勺,有些不甘心但还是轻声说道:“其实...她会遇见更好的人的...”
我好像有点配不上...
少年说完,车内陷入一片沉寂。
阿鄞抬头,见哥哥和裕子的神情像是在心疼他,他又赶忙挺直脊背,桀骜又傲气,
“我说着玩呢,一个喜欢哭嘁嘁的小兔子,可能现在长大了,就不可爱了,我、我也就不喜欢了...”
声音越说越小,他干脆不说了,直接沉着脸偏过头,不想去看哥哥和裕子的脸。
那一天,车窗外的夕阳很是璀璨,光照在弟弟落寞的侧脸,低垂的睫毛影子很长,延之发誓,一定要帮弟弟找到那个小女孩。
所以这一切,根本不是天赐良缘。
墨西哥的相遇,是哥哥费尽心思为弟弟编织的红线,那块金镶玉,压根不是丢弃,而是被偷走...
拍卖会上,弟弟的助理是在哥哥的授意下,抢拍了早早的玉料,气急败坏的小女孩一定会去找他,送上门的姻缘就这样被弟弟攥进了手。
只是中间曲折,都怪那位喜欢看戏的echo。
她是实际操纵者,总喜欢按照她的剧本来演戏,捉弄男女主是她最喜欢做的事情。
两位毫不知情的男女主,相爱相杀,这种戏码,她最喜欢看了...
不过还好,最后总算是撺掇在一起了...
echo每每想起,总是长舒一口气,差点玩崩了,到手的佣金就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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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 郑家庄园
早早望着满屋子的帅哥海报,心情依旧很是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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