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安不觉得自己冷。
反倒觉得宋淮醒了以后像个喋喋不休的老婆子。
方才在他怀里趴着睡意本就上来了。
此时正是困得迷糊。
但他一直在她耳边唧唧歪歪的,忍无可忍,她抬手拍了一巴掌他的手臂。
“太吵了。”她翻了个身,“你怎么婆婆妈妈的,唠叨。”
宋淮:“……”
看着背对他的女人,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婆婆妈妈?
还唠叨?
“……”
难道不是关心她?
沉默了会,他也跟着躺下来,无视她的楚河汉界,一把将人捞进怀里。
伤的的是右腿,他左侧躺,碰不着右腿分毫。
盛晚安眼睛睁开一条缝,动了动身体离他的怀抱几厘米。
——
宋宅一片废墟。
两个月也建不回当初的模样。
但杨水月是回来移墓的。
找了两个多月,总算找到大师口中的风水宝地了。
大师在废墟中围着绕着,嘴里念念叨叨着一些她没有听懂的咒语。
杨水月站在一旁,认真地看着。
远不如当初的喜悦。
“听说宋淮醒了?”
许清微站在一旁,似是没料到她会忽然开口,愣了一会才点头,“是的夫人。”
就在他以为杨水月会说些什么的时候。
杨水月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
那天他偷偷去问了许医生。
杨水月做的是与宋淮的DNA亲子鉴定。
至于什么结果,不需要许医生说,许清微就已经猜到了。
只有结果不是杨水月预料之中的,她才会恼羞成怒把许医生当作庸医关起来。
什么结果不是预料之中的,很简单。
只有宋淮与她有血缘关系才是她的预料之外的事情。
她这些年就只有一个儿子。
宋淮是她的儿子,那就说明,宋继根本不是她的儿子。
但她这些天表现得很平静。
除了大病一场。
迁墓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杨水月折腾了大半天,神色恹恹地坐在车上闭目休息。
许清微开车,问了声:“夫人,是否要去医院?医生说今天您要复诊。”
杨水月微微睁开眼,看了眼窗外的车水马龙,揉了揉眉心,“嗯,去吧。”
很快抵达医院。
杨水月漫不经心地上楼。
“夫人?”
身后一个女声一直叫夫人。
杨水月脚步没停。
身后的女人三两步走出来,在杨水月面前停下。
“夫人您来了!”
杨水月蹙眉,没想起眼前的女人是谁,她穿着白大褂,显然是这家私人医院的医生。
下一秒,女医生笑着自我介绍:“宋夫人,我是海医生呀,上次您在这里做了一份鉴定,您有印象了吗?”
许清微抬眼看着眼前这个面带笑意的女人,收回视线,弯腰低头朝身旁的杨水月说道:“夫人,我先下去给您订餐厅。”
杨水月眼神阴冷,没有回答他。
但许清微一贯会观察人心。
尤其是杨水月这样阴晴不定的女人。
女医生还是笑呵呵的,“夫人,您今天是来拿报告的吗?”
“我们医院做鉴定是北市数一数二的权威的,从来没有出错过。”
护士很快拿着报告出来,女医生把报告塞到她的手中。
“夫人,这是您的报告,您拿好。”
冷冰冰的纸张塞在她的手中,杨水月觉得手中的纸异常地硌人。
望着那行鉴定结果。
她的目光越来越冷。
抬手抽出女人口袋里的工牌。
“海柔。”
她冷笑着念着她的名字。
海柔不明所以,后一秒听到杨水月说:“你被解雇了。”
海柔面色一顿,瘫软下来。
“您...您是对结果不满意吗?”
海柔咽了咽口水,脑子快速转动,“夫人,您对结果不满意,我可以.....可以重新帮您验,会验到您满意为止!”
女人再说什么,杨水月没有再听下去。
纸张在手中捏皱,手指忍不住发抖。
数不清多少个结果。
数不清几个医生。
都给她带来同一份结果。
这些日子不愿意承认也不想承认的结果。
宋淮是她的亲生儿子。
今天阳光金灿灿的,医院大楼的植被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边。
杨水月却觉得身体很冷。
如坠冰窟。
怎么可能。
她抬头看天,眸中凝出深沉的恨意。
宋光竹。
到底是怎么,把她的儿子换走。
把私生子放在她的身边。
呵。
——
宋淮的腿伤恢复得很好。
加上植皮。
两个月后出院了。
出院这天,大家在夜阑办了一个小宴会庆祝。
宋淮头一次被所有人制止喝酒。
统一战线。
盛晚安坐在他身旁,眼睛亮亮的,给他倒了杯果汁,“唔...大病初愈确实不宜饮酒。”
宋淮:“......”
“难道我不是已经康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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