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说白了还是你和千野的爸爸没有信任基础,若是你们多打几次交道,这种事就不会发生了。”阿瑞斯耸了耸肩,语气轻松地说道。
贺鸿煊听完这句话,先是沉默了片刻,突然脸色一变,猛地踩下刹车。
“法克!贺!你疯了吗?!”阿瑞斯猝不及防,差点一头撞上前挡风玻璃,愤怒地吼道。
“既然大家都没有信任基础...”贺鸿煊的声音异常低沉,“那如果黑教廷的人说要给你十个亿,你敢要吗?”
“我会立刻宰了他,或者把他送进帕特农的大牢。”阿瑞斯一脸自信地冷笑。
“如果是那位传说中的幽魂教守呢?”
阿瑞斯的表情瞬间凝固,半晌才挤出几个字:“...不敢,绝对不敢。”
“你在这等我。”贺鸿煊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离去。
夜风轻拂,千野独自坐在高高的草垛上,仰望着稀稀落落的星空。不知从何时起,这片曾经让她痴迷的夜空,再也找不回儿时那种令人心安的感觉。
其实这件事她并不算特别难过。贺鸿煊已经多次明确告诉过她,自己有女朋友了,两人之间远没有凉子说得那么暧昧。她也不怪父亲——毕竟父亲根本不了解贺鸿煊这个人。
真正刺痛她的,是那些相交多年的"好友"。明明是她,在他们最落魄、最无助的时候伸出了援手,给了他们一个安身之所。可一旦涉及到利益,他们却像变了个人似的...
突然,一件带着体温的大衣轻轻落在她的肩头。千野茫然回首,映入眼帘的是贺鸿煊那张带着玩味笑容的脸,金色的发丝在夜风中轻轻飘动。
“我猜你刚才肯定没在想我。”
金发青年在她面前站定,月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千野唇角微扬,毫不犹豫地脱下大衣递还,指尖微微发颤:“我们之间,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坚定。
“披着吧,”
贺鸿煊轻笑一声,
“刚才你抖得跟拖拉机似的,我都怕你把屁股下面的草垛震塌了。”
“噗——”千野忍俊不禁,
“哪有那么夸张!”但随即又板起脸来。
“真不要?”
贺鸿煊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确定。”千野点点头,将大衣塞回他手中。
“好。”
贺鸿煊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却让人无法挣脱,
“瞬息移动!”
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啊!你干什么——”千野的惊呼声还未落下,两人的身影已经化作银色流光,在漆黑的夜空中划出八道璀璨的轨迹,每一次闪现都伴随着空间的轻微扭曲。千野只觉得天旋地转,周围的景物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变换着。
最终停驻在山巅时,刺骨的寒风瞬间将千野包裹,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单薄的衣衫根本无法抵御高山的严寒。
“贺鸿煊!你这个...混蛋!”她牙齿不住打颤,双手环抱住自己,指尖已经冻得发白。
贺鸿煊却恍若未觉,只是眺望着山下富良野的点点灯火,声音平静得可怕:
“冷吗?”
“废话!快送我回去!”
千野气得跺脚,却在湿滑的雪地上差点摔倒。
“回不去了。”
他这才转过身来,耸了耸肩,月光下的表情似笑非笑,
“带人最多八次位移。今晚,你只能陪我在这过夜了。”他淡淡说道。
千野的眼中燃起怒火:
“我自己下山!”
“行啊。”
贺鸿煊眼中突然银芒暴涨,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空间律动·时滞!”
千野突然感觉身体重若千钧,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粘稠的糖浆中挣扎。更可怕的是,她的思维却异常清晰,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寒冷一点点侵蚀身体的过程。她惊恐地发现连说话都变成了慢动作:
“放...开...我...”
每个字都要费尽全力才能挤出。
贺鸿煊慢条斯理地蹲下身,手指在积雪中轻轻一拢,团了个较为圆润雪球。他随手抛向山下,雪球在下落过程中突然爆开,化作无数晶莹的冰晶。
“你们这些被媒体蒙蔽的蠢货,真以为那西伯利亚是度假胜地?那里的娑风能在三秒内把普通人吹的骨肉分离。”
当时滞解除的瞬间,千野踉跄着跪倒在雪地里,大口喘着粗气,冰冷的空气刺痛她的肺部。她的长发散乱地贴在脸上,眼中满是愤怒与不解。
“你这个恶魔!当初就该让你死在海边!”她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
大衣突然重新裹住她发抖的身体。贺鸿煊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低沉而危险:
“听着,我不是新闻里说的杀人魔,却也不是什么善类。”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耳畔,“与其让你将来后悔...”
“你到底想怎样?”千野警觉地抬头,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贺鸿煊缓缓直起身,指向山脚某处闪烁的灯火:“看见了吗?那是你家吧?”他右手平举,一道耀眼的金光在掌心凝聚,逐渐延伸成一柄光华流转的长枪,枪尖直指那个方向。“答不答应,决定权在你,但杀不杀他们,决定权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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