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众人皆是身居高位,对此人所言深有同感。
这时,一个较为年轻的男子说道:“其实他并非毫无弱点。他的光系魔能仿佛无穷无尽,致使每次施展光系起手魔法,皆是高阶水准。”
居中的穆卿瞥了这年轻人一眼,问道:“山田,你把这称作弱点?”
“穆卿先生,在世界多数地方,这自然算不得弱点。然而,再过几日,极北之地便会迎来极夜,届时,极北的光元素将会消退,黑暗将占据主导。如此一来,他那光系天生魂种便再无优势可言,他的施法习惯自然成为他最大的弱点。”山田信一眯起双眼,目光如毒蛇般盯着贺鸿煊的战斗画面说道。
“所以,你们将圈套设在此处,便是出于这个考虑?”穆卿顿时恍然大悟。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因素。他的混沌系实力不逊色于光系,仅仅克制他的光系,意义并不大。”山田信一将一段贺鸿煊施展混沌系的画面定格后说道。
“这么说,你们还有其他杀手锏?”穆卿满脸惊讶地问道。
“那是自然。”年轻人自信满满地回应。
就在这时,最先开口的中年人质疑道:“你们凭什么确定,这小子会乖乖钻进圈套?要晓得,这小子精通变化之术,还能施展分身,想把他引入陷阱,绝非易事。”
山田信一死死盯着贺鸿煊,眼中杀气四溢,仿佛化作实质的利刃。
“如果是他最亲近的人,亲自引他前往极北呢?”
“最亲近的人?”穆卿满脸困惑,一脸茫然。
恰在此时,几人身后的门“嘎吱”一声被推开,只见一位身着华贵月白色长袍,面容冷艳的女子款步而入。
“给诸位介绍一下,这位便是我们日本新晋的神女,月读。”
山田信一的目光紧锁在优子身上,眼底那一丝贪婪愈发明显。
“优子,不妨给大伙讲讲你和贺鸿煊的关系。”
优子眼神冷冷地盯着播放贺鸿煊的视频画面,缓缓说道:“他是我的爱人。我会亲手带他去极北,让他去和那个贱人团聚。”
穆卿听闻,脸色瞬间微变,不过旋即脸上绽出笑容,拍手称赞道:“这招真狠,如此布置,那小子就算不死,也得就此沉沦了。”
“哎~穆卿先生,这还不算完。极北之地,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他呢。哈哈哈哈。”山田信一得意地放声大笑,那笑声中满是张狂,毫无顾忌。
“还……还有其他安排?”穆卿这下彻底愣住了,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心中暗叹:素闻日本的月读神女不弱于天照,这哪里像是对付一个超阶法师,就算来个禁咒级别的强者,恐怕在这般层层算计之下,也得命丧黄泉啊。
海参崴
十二月的海参崴,暴雪像被扯碎的云絮,从铅灰色的天空里倾泻下来。
阿穆尔湾的浪涛裹着冰碴拍打着防波堤,溅起的水花瞬间在礁石上凝成乳白的冰壳,与不断堆积的新雪叠成犬牙交错的模样。
毗邻阿穆尔港旁边的一栋破旧别墅内,壁炉火舌舔着残木,将墙上那道影子拉扯得忽长忽短。阿穆尔港的风雪撞着别墅破窗,呜呜的风声像是有人在恫哭。
贺鸿煊的影子被窗缝漏进来的雪光钉在斑驳的墙面上,像幅褪了色的旧画。
他看着床上人胡茬里渗出来的泪,那泪砸在灰扑扑的被褥上,洇出一小片深色,快得像从未落下。
“你…你来了…”沙哑的声音裹着痰气,像是强行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般。
贺鸿煊喉结动了动,只从鼻腔里挤出个
“嗯。”
床上人盯着他的脸,眼白泛起红血丝。
豆大的泪珠子滚下来,砸在破旧的枕头上。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先滚出个破风箱似的抽气声,跟着猛地扯开嗓子:
“啊——!”
一旁一位穿着女佣服,带着头巾的俄国少女看着这一幕不住的抹着眼泪。
那声音不似哭也不似喊,倒像被捏住脖子的野兽在挣命。
可下一秒,笑声又炸开了,像破旧的风箱在风雪里抽风。
泪还在淌,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往脖子里钻,混着笑出来的涎水,把领口浸得发黑。
贺鸿煊自始至终面色冷峻,毫无表情。然而,在黑色袖管之下,他的双拳紧紧攥起,手背上青筋暴起,好似一条条蜿蜒的小蛇。
他那褐金色的左眼之中,一抹浓烈的金色急剧蔓延,几乎要将整个眼眶占据,可最终还是被他强行压抑了下去。
“为什么。”贺鸿煊终于出声,声音低沉,仿佛从鼻腔中挤出。
他凝视着眼前之人,那个意气风发,时常拿着笔记本,将祖父挂在嘴边的人,如今却落魄至此。
“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重要了,苍崎凛音,雪见凌香,还有芹泽多雄。我希望你,贺鸿煊,这辈子都把这几个名字刻在心里。他们直到生命最后一刻,都坚决不肯出卖你。”源治缓缓说道,声音带着疲惫与悲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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