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鸿煊正疑惑着,一道白影“嗖”地窜进他怀里。不等他反应,手心就传来一阵黏糊糊的触感,低头一看,小白虎把一块温润的石头从嘴里吐到他手上。
贺鸿煊皱了皱眉,嫌弃地看着这块沾了口水的石头——通体是深邃的暗蓝色,表面布满细密如星轨的银白色纹路,纹路会随着周围灵气流动轻轻闪烁,像有无数星辰在里面缓缓运转。
石头摸起来温润,质地却异常坚硬,握在手里能感受到一股柔和的力量,正轻轻牵引着周遭灵气。
小白虎圆溜溜的眼睛眨了眨,直勾勾望着贺鸿煊。
贺鸿煊瞬间明白了它的意思,转头对柳茹说:“它之前确实一直跟我在一块儿,刚大概是跑出去玩了。”说着,便把小白虎递了过去。
小白虎“嗷呜”叫了一声,表情十分满意,它表示等进了极北,有好东西会分他一份。
这段小插曲没耽搁太久。
米哈伊尔把贺鸿煊要的物资清点妥当,一行人便准备出发。
贺鸿煊原本想拉米哈伊尔这个常年活动在极北的老猎人当向导,可这家伙说什么也不肯,开再高的价都摇头。按他的话说,极夜时闯进极北,除非是禁咒法师,否则就是十死无生。
冰轮飞舟驶在北冰洋上空,先前那个青涩少女瞥了眼下方的冰原,不屑地撇撇嘴:
“那大胡子也太怕死了,不就是个极北么?”
贺鸿煊斜睨了她一眼,冷笑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那黄毛,你笑什么!”
少女却看到了贺鸿煊的表情,他指着贺鸿煊,脸上满是愤愤不平——先前贺鸿煊嘲讽他们的事,她显然还记在心上。
贺鸿煊压根没理她,只顾着拿起小白虎送的那块石头摩挲着。
不过上面的口水早就被他擦得干干净净,他可没有把小白虎的口水当护手霜的癖好。
“我在问你话呢!”
少女不依不饶,声音陡然拔高,一时间冰轮飞舟上所有法师的目光都聚集过来。
贺鸿煊还没开口,优子已经面露不悦,起身就要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女,却被贺鸿煊伸手按住了。
“算了,一个小姑娘而已,犯不着跟她计较。”
“小姑娘?”少女像是被刺痛了,拔高了声调,“我的经历,可不是你这种只会待在温柔乡的法师能比的!”
“哦?是吗?”贺鸿煊眉梢微挑,倒生出几分兴致。
“那是自然!”少女挺起胸膛,“昆仑你听说过吗?昆仑的霸主你见过吗?”说起这些,她脸上难掩得意。
贺鸿煊摇了摇头。
见他这反应,少女更是来了劲,叉着腰,像只得意的小麻雀,叽叽喳喳地炫耀起图腾小队在昆仑的冒险经历。
“你知道吗?以前我们都以为昆仑祖虎才是昆仑真正的霸主,直到见到真正的霸主才知道,那是一只长着九条尾巴的昆仑天狐!比山还要大!”
她张开双臂,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天狐的模样,语气里满是惊叹。
话音刚落,贺鸿煊胸前的狐型吊坠忽然泛起一层淡淡的幽光。
远处,原本在柳茹怀里睡懒觉的小白虎猛地抬起头,目光直直投向这边,下一秒便化作一道白影扑了过来,稳稳落在贺鸿煊身前。
它圆溜溜的眼睛盯着那枚吊坠,看了好半晌,忽然对着吊坠奶声奶气地“嗷呜”咆哮了一声,带着几分故作凶狠的架势。
可吊坠再没了动静,小白虎觉得无趣,又颠颠地跑回柳茹怀里。
“刚刚怎么了?”柳茹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家伙,一脸疑惑。
“嗷呜~”
小白虎用爪子比划着,可柳茹哪里看得懂,只好轻轻拍了拍它:“好啦好啦,乖乖睡觉吧。”小白虎撇了撇嘴,有些不满地甩了甩尾巴,终究还是蜷在柳茹怀里,呼哧呼哧睡了过去。
这场小插曲过后,少女注意到贺鸿煊胸前的吊坠,狐疑地打量着:“你这小狐狸坠子,看着倒和昆仑天狐有几分像,又好像不太一样。”
贺鸿煊淡淡一笑,摇了摇头,顺手把吊坠塞进衣服里:“狐狸嘛,看着都差不多。”
“也是。”少女炫耀够了,心满意足地转身走开了。
贺鸿煊回过头,正撞见优子似笑非笑的眼神。
“你平时就是这么勾搭小姑娘的?”她慢悠悠地问。
“咳咳,天地良心,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平时从来不勾搭别的小姑娘!”贺鸿煊连忙表忠心。
“这话,你敢当着明日见再说一次?”优子侧倚在船沿上,托着腮,侧头看向他,眼底藏着丝狡黠。
“这……”贺鸿煊顿时额头冒汗,一脑门黑线。
冰轮飞舟在北冰洋上穿行,极夜笼罩下,众人早已没了时间概念。不知过了多久,格陵兰岛的轮廓渐渐近了。
借着微弱的星光,远处那座巨大的冰川在夜色里显露出苍莽的轮廓。
天空中,翡翠般的极光如梦似幻地铺展着,将下方的海水染出一片幽幽的绿,明明是极绚烂的景致,却不知为何,给冰轮飞舟上众人心头压上了一层说不出的沉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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