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不直剑锋斜指地面,金丹后期修为形成的护体罡气在气浪中明灭不定。
他眼角余光扫过战场,铁剑门绣着青锋纹的玄色战袍已不足十件——七个筑基修士被二十余名同阶敌人围在崖角,衣襟浸透不知是敌是友的鲜血。
“汪长老!”筑基巅峰的张铁生突然暴喝,手中寒铁盾被三道火符炸得裂纹密布。
在他身后,那个被同门称为“人形基佬”的林大力正徒手拧断偷袭者的脖颈,古铜色肌肉在落日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汪不直瞳孔骤缩。看着众多铁剑门弟子惨死当场,他终于意识到这不是普通劫杀——对方两名金丹修士始终游走缠斗,分明是要耗尽救援队最后一点元气!
“想走?”左侧蒙面人狞笑着甩出锁魂链,漆黑铁索瞬间缠住汪不直左腿,“任剑老儿派你来送死,不如成全你!”话音未落,崖角突然传来骨骼碎裂的脆响。
林大力正将第三个敌人按进岩壁,碎石飞溅中,筑基修士的护心镜像薄饼般凹陷。他反手夺过一柄斩马刀,刀锋在掌心转出森冷弧光,竟是把上品法器当暗器掷出!
“体修!”伏击阵营里响起变了调的惊呼。十二道法诀同时轰向那道精壮身影,却在触及古铜色皮肤的刹那迸溅成漫天火星。
林大力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拳风过处带起血雾,竟在包围圈中撕开缺口。
“结阵!”张铁生趁机抛出阵旗,六名铁剑弟子背靠背结成北斗阵型。
林大力却逆势突进,拳影如暴雨倾盆,每次骨肉相撞都伴着令人牙酸的闷响。当第十个筑基修士胸腔凹陷着飞出战圈,伏击者终于开始后退。
“好!好一个铁骨铜皮!”空中缠斗的金丹修士怒极反笑,突然甩出三道血符,“今日算你们命大!”符咒炸开的瞬间,整片山崖被猩红雾气笼罩。
待血雾散尽,满地只余破碎法器与未冷的尸首。
汪不直收剑入鞘时才发现掌心尽是冷汗——四百多精锐仅存八人,但那个总沉默寡言的体修弟子,正将缴获的储物袋串成项链挂在腰间。
“林师弟...”张铁生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默默递过疗伤丹药。林大力接过瓷瓶时,手臂上狰狞伤口已开始结痂。
汪不直捏碎传讯玉符,望着西方渐沉的落日。他知道更惨烈的战斗还在前方,但此刻山风掠过林大力腰间叮当作响的储物袋,竟莫名让人心安。
看着仅剩的几人,汪不直心中不由泛起一阵悲凉:来时几百号人,全是铁剑门精锐,如今几乎全军覆没,该怎么向门主任剑交代呀?
张铁生、汪渊等人很快打扫完战场,将铁剑门牺牲的弟子收拢火化,伏击一方的死亡修士则任由暴尸山野。
一切收拾妥当,汪不直把受损严重的大型飞舟收起来,再祭出他的上品灵器飞剑,迎风一晃,变成一把一丈宽,五、六丈长的巨剑,载着几人直奔勤狩会。
汪不直一人盘坐在最前面,驾御飞剑,默不作声。
剩下七个筑基修士分别盘坐于飞剑的中后部。
由于队伍损失惨重,大家兴致都不高,各想各的心思,一时之间,飞剑上非常安静。
看着如此巨大的飞剑,林大力想起了他的下品灵器飞剑,可能是品阶太低,不能变大。
长时间的平静后,汪渊终于开口:“林大力,你今天收获可不小呀,大家都在玩命,你却在捡漏,你捡的那么多储物袋,都是门派弟子用命换来的,那些储物袋应该交出来,由门派统一处理。”
张铁生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汪渊,你要搞清楚,本门规矩,战利品向来是谁缴获就归谁,无需上交门派,这也是为了更好的激发门派弟子的战斗欲望。你当门派规矩是摆设吗?”
“门派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今天门派那么多弟子折损,而林大力却趁机大捞了一把,怎么说都得上交战利品,大家说是不是?”汪渊说着看向其它几个筑基修士。
杨丽丽静静盘坐,对争执不表态。
剩下三个筑基后期修士,见汪不直在此,于是接连表态,林大力应该上交战利品。
林大力一直默不作声,面无表情的盯着汪渊。
要不是汪不直在此,他非宰了汪渊这几人不可,他修炼正缺资源,想要他上交战利品,绝对不可能。
“汪渊,你到底想怎样,今天要不是林兄凭着过人的体质,击杀那么多伏击修士,我们这几人可能全军覆没,你不感谢林兄,还要林兄上交战利品,你还有一点良心没有?”张铁生愤怒的盯着汪渊。
“林大力是你找来的客卿,你当然护着他,他利用门派弟子的牺牲,捡了那么多战利品,要他上交,过份吗?大家说过不过份?”汪渊继续用门派大义施压。
“你想违反门派规矩,本圣子不同意,如果你一定要强行要挟,那就只有打一场。”张铁生硬顶着金丹后期修士的巨大压力,一点都不妥协。
“唉哟,打就打,汪某怕了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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