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祭大典过后的第七天,我站在白帝城最高处的观星台上,望着远处起伏的山脉。
清晨的阳光为云海镀上一层金边,美得不似人间。
"公主,该出发了。"
小环轻声提醒,递上一件绣着金纹的白色斗篷。
我接过斗篷披上,指尖拂过领口处的紫晶扣——这是白帝今早送来的,据说能掩盖妖力波动,躲避天机阁的追踪。
"陈长生他们准备好了吗?"
"陈公子和徐圣女已经在城门口等候了。"
小环眼圈微红,"公主真的要走吗?陛下他......"
我系扣子的手顿了顿。
自从那夜破除命运枷锁后,白帝对我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每天都会来我的寝宫,有时只是默默坐一会儿,有时则会讲述我小时候的事——那些原主记忆里几乎模糊的片段。
"必须走。"
我轻声说,"天机阁不会放过我们。留在白帝城只会给族人带来灾祸。"
走下观星台时,一队侍卫正护送着几名工匠修复那夜的战斗痕迹。
看到我,他们纷纷跪地行礼,眼中满是敬畏。
自从皇室血脉觉醒后,我在妖族中的地位似乎更高了,但也更加孤独。
穿过长长的回廊,白帝的身影出现在前方。
他独自站在一株古梅树下,落花沾满了肩头,仿佛已经等候多时。
"父王。"
我上前行礼。
白帝转过身,眼下有明显的青黑,显然多日未眠。
"落衡,"他声音沙哑,"再考虑一下,让为父派精锐护送你们。独自离开太危险了。"
"人多反而显眼。"
我摇头拒绝,"有计道人前辈和徐有容同行,安全无虞。"
白帝欲言又止,最终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这是你母后的遗物,内含她的一缕神魂。危急时刻捏碎它,能保你一命。"
玉佩入手温润,内里似有流光转动。
我小心地收入怀中贴身处:"谢谢父王。"
"落衡......"
白帝突然抓住我的手,力道大得发疼,"答应我,一定要活着回来。"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沉默。
"陛下!公主!"
一名侍卫慌张跑来,"城外三十里发现天机阁的探子!"
白帝脸色骤变:"这么快?"
他松开我的手,迅速恢复威严,"传令下去,启动护城大阵,全城戒备!落衡,你们必须立刻离开!"
没有时间道别了。
白帝匆匆捏了个诀,一道金光闪过,我和小环已被传送到城门口。
陈长生、徐有容和计道人早已等候多时,身旁还站着几名牵着天马的精锐侍卫。
"走!"
陈长生一把将我拉上马背,动作干净利落。
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让我想起那夜我们十指相扣对抗天命的时刻。
天马展翅腾空的瞬间,我回头望了一眼生活了月余的白帝城。
晨光中,那座巍峨的城池渐渐远去,而白帝的身影在城墙上久久伫立,直到消失在视野尽头。
"我们去哪?"
风声呼啸中,我大声问道。
"离山!"
计道人在前方回答,"天机阁的手还伸不进剑宗的领地!"
三匹天马并排飞行,穿越云海。
徐有容驾驭着火凤凰在前引路,红色的尾羽在蓝天划出绚丽轨迹。
我靠在陈长生胸前,能清晰感受到他平稳的心跳。
"紧张吗?"
他突然低头问,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
"有你在,不紧张。"
我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这话太过暧昧,连忙补充,"我的意思是,有你们这么多人一起......"
陈长生低笑一声,手臂环过我的腰,将缰绳塞进我手里:"你来控制方向。"
"我?"
我愣住了,"我不会驾驭天马啊!"
"很简单,用你的妖力与它沟通。"
陈长生的声音带着鼓励,"皇室血脉对灵兽有天然亲和力。"
我半信半疑地尝试将一缕妖力注入缰绳。
天马立刻有了反应,长嘶一声,速度陡然加快,瞬间超过了徐有容的火凤凰。
"慢点!"
陈长生紧紧搂住我的腰,声音里满是笑意,"看来我说得没错。"
风在耳边呼啸,云朵从身旁掠过,这种自由翱翔的感觉让我暂时忘记了逃亡的紧张。
正当我享受这份畅快时,徐有容的声音通过传音术在耳边响起:
"当心!前方有东西!"
我立刻警觉起来,眯眼望向远处。
起初什么也没看见,直到一抹不自然的黑影从云层中掠过——那是一只巨大的黑鹰,翼展足有三丈,背上隐约可见人影。
"天机阁的追兵!"
计道人厉声警告,"分散飞行,离山集合!"
陈长生迅速从我手中接回缰绳:"抱紧!"
话音未落,天马一个急转俯冲,我的后背重重撞进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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