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商?"
我放下毛笔,墨汁在竹简上晕开一片黑渍。
何靖好奇地抬头看我,我揉了揉他的小脑袋,"靖儿先去温习昨日学的字,阿姊一会儿回来检查。"
整理好衣冠,我快步走向前厅。
程少商为何突然来访?
原着中此时她应该与楼垚情愫暗生,无暇他顾才对。
前厅中,一个身着鹅黄衣裙的少女正背对着我欣赏墙上的字画。
听到脚步声,她转过身来——杏眼琼鼻,肤若凝脂,眉宇间透着一股灵动之气,果然是程少商。
"何姐姐。"
她行了一礼,眼神却直率地打量着我,"冒昧来访,还望见谅。"
我示意她入座:"程四娘子远道而来,不知有何指教?"
侍女奉上茶点后,程少商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压低声音道:"楼垚托我转交。"
我挑眉接过,拆开一看,竟是肖世子与境外叛军往来的密信副本!
信中详细记载了他们计划在七日后袭击何府,然后嫁祸给流寇的阴谋。
"这......"
我强压心中震惊,"楼公子从何处得来?"
程少商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楼垚的兄长在兵部任职,偶然截获了这封信。他觉得事关重大,又不敢贸然前来,便托我转交。"
她顿了顿,"他说......算是报答何姐姐的成全之恩。"
我心中了然。
看来我主动退婚的举动,已经改变了原有剧情走向。
"多谢程娘子冒险送信。"
我郑重道谢,"此恩何家没齿难忘。"
程少商摆摆手,忽然压低声音:"何姐姐,我多嘴问一句——你当真要赴那鸿门宴?"
我微微一笑:"程娘子也知这是鸿门宴?"
"我虽不才,却也读过几本史书。"
她眨眨眼,"何姐姐若有需要帮忙之处,尽管开口。"
我心中一动。
原着中程少商聪慧机敏,多次化解危机。
若能得她相助......
"如此,我便直言了。"
我凑近她耳边,将计划简要说明。
程少商听完,眼睛亮得惊人:"妙计!我回去就安排。"
送走程少商后,我立刻召来冯将军,根据新情报调整部署。
七日转瞬即逝。
第七日黄昏,我穿上最素净的衣裙,将何靖交给最信任的嬷嬷照看。
"阿姊要去打坏人吗?"
何靖抱着我的腿不放,小脸上写满担忧。
我蹲下身与他平视:"靖儿记住,何家人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阿姊去去就回,你要听嬷嬷的话。"
何靖似懂非懂地点头,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雕塞给我:"这是靖儿刻的小马,保护阿姊!"
我眼眶一热,将木雕紧紧攥在手心。
雍王府灯火通明,丝竹声声。
我带着两名侍女和冯将军假扮的车夫赴宴。
府门前,肖世子亲自相迎——他约莫二十五六岁,面如冠玉,举止优雅,任谁也想不到这般翩翩公子皮下藏着一颗豺狼之心。
"何小姐肯赏光,实乃本世子之幸。"
他笑容温和,眼神却在我身上来回扫视,如同打量一件货物。
我佯装羞涩地低头行礼:"世子殿下盛情,昭君不敢推辞。"
宴席上,我刻意小口啜饮,实则将大部分酒水倒入袖中暗袋。
肖世子频频劝酒,眼中算计越来越明显。
"何小姐可知,今日为何设宴?"
酒过三巡,他突然发问。
我故作茫然:"不是为抚慰家父之丧吗?"
肖世子大笑:"非也非也!今日乃是为庆贺何家......"
他故意拖长声调,"覆灭!"
我手中酒盏"啪"地掉在地上,脸色煞白:"世子此言何意?"
"此时此刻,我的人马应该已经攻入何府,将你何家满门屠尽。"
肖世子得意洋洋,"只留你一人,好继承何家兵权。"
我浑身发抖,泪水夺眶而出——当然是装的。
系统在我脑中提醒:【宿主演技可拿奥斯卡了!】
"为何......为何要如此......"
我啜泣着问道。
肖世子俯身捏住我的下巴:"要怪就怪你父亲不识抬举,不肯归顺我父王。不过你放心,本世子会好好'照顾'你的。"
我猛地拍开他的手,从席间跃起,一把扯下素白外袍,露出里面的软甲:"肖世子!你勾结叛军谋害忠良,今日我就要为父报仇!"
肖世子一愣,随即大笑:"就凭你?一个弱质女流?"
我冷笑一声,从发髻中抽出一支金簪,吹出尖锐的哨音。
霎时间,厅外喊杀声四起,冯将军率领精锐破门而入!
"不可能!"
肖世子脸色大变,"我明明派人去......"
"去何府灭门?"
我冷笑,"可惜啊,何府早已埋伏重兵,就等着你的人自投罗网!"
肖世子猛地掀翻桌案,拔出佩剑向我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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