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
这三个字在舌尖打转,却终究没能说出口。
凌不疑深深看着我,眼中的坚冰渐渐融化:"郡主......"
"叫我昭君。"
我轻声道,"若你真当我是知己,就别推开我。"
最终,凌不疑妥协了。
我们连夜制定计划,决定由他明面追击彭坤,我则暗中联络何家旧部,切断陈宪的退路。
出发前,我去见何靖。
小家伙睡得正香,手里还攥着我给他缝的小布偶。
我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心中满是不舍。
"阿姊要出远门几日,靖儿要听嬷嬷的话,知道吗?"
何靖迷迷糊糊地点头:"阿姊早点回来......"
我强忍泪水,转身离去。
冯将军在门外等候:"郡主真要随凌将军去?太危险了!"
"冯叔,靖儿就拜托你了。"
我取出早已写好的信,"若我......若我有不测,将这封信交给程少商,她会照顾好靖儿。"
冯将军老泪纵横,却知劝不住我,只得郑重接过信件:"郡主保重,老奴......等您回来。"
三日后,我们埋伏在彭坤必经的山道上。
凌不疑一身黑衣,面容冷峻如刀削。
自从那夜长谈后,我们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
"来了。"
凌不疑突然低声道。
远处尘土飞扬,一队人马护送着马车缓缓驶来。
凌不疑举起手,黑甲卫立刻进入战斗位置。
"记住,只杀彭坤,其他人尽量留活口。"
他沉声吩咐。
我握紧弓箭,心跳如鼓。
这不是演习,不是拍戏,而是真刀真枪的厮杀!
但看着凌不疑坚毅的侧脸,我心中的恐惧渐渐平息。
"杀!"
随着凌不疑一声令下,黑甲卫如潮水般涌出。
彭坤的护卫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很快溃不成军。
凌不疑直奔马车,一剑挑开车帘——
"小心!"
我厉声警告。
车中根本不是什么彭坤,而是一排蓄势待发的弩箭手!
凌不疑反应极快,一个侧翻躲过第一波箭雨,但第二波接踵而至。
千钧一发之际,我纵身扑去,将他撞开。
右肩一阵剧痛,一支弩箭已贯穿我的肩膀!
"昭君!"
凌不疑目眦欲裂,一把抱住我。
"我没事......"
我咬牙拔出箭矢,鲜血瞬间浸透衣衫,"是陷阱!快撤!"
但为时已晚,四面八方涌出无数伏兵,将我们团团围住。
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在护卫簇拥下缓步走来——正是左将军陈宪!
"凌不疑,本将等你多时了。"
陈宪冷笑道,"为了引你上钩,我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凌不疑将我护在身后,声音冷得像冰:"陈宪,孤城血债,今日该还了!"
"就凭你?"
陈宪大笑,"当年能灭你凌氏满门,今日就能取你性命!"
战斗瞬间爆发。
凌不疑如猛虎出闸,剑光所到之处,血肉横飞。
我强忍伤痛,用左手持弓射杀靠近的敌人。
黑甲卫也拼死奋战,但敌众我寡,形势越来越危急。
"突围!"
凌不疑一声令下,黑甲卫立刻结成战阵,护着我们向山口移动。
陈宪见状,亲自带人追击。
眼看就要被追上,凌不疑突然将我推给副将:"带郡主先走!"
"不!"
我死死抓住他的手臂,"要死一起死!"
凌不疑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但很快又恢复决绝:"走!"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整齐的马蹄声!
一面"程"字大旗迎风飘扬——是程家军!
陈宪见势不妙,立刻带人撤退。
凌不疑哪肯放过,提剑就追。
我忍着剧痛策马跟上,却见陈宪突然回身一箭,直取凌不疑心口!
"子晟!"
我失声惊呼。
凌不疑侧身避过要害,箭矢深深扎入左肩。
他闷哼一声,竟不顾伤痛,继续追击。
陈宪逃入密林,凌不疑紧随其后。
我咬牙跟上,穿过树林,眼前一幕让我毛骨悚然——凌不疑已将陈宪逼至悬崖边,但他没有立刻杀人,而是一剑一剑地折磨对方!
"这一剑,为我父亲!"
他一剑刺穿陈宪右肩。
"这一剑,为我母亲!"
左肩又是一剑。
陈宪惨叫连连,早已没了先前的嚣张。
凌不疑眼中满是疯狂,宛如地狱修罗。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他,既心疼又恐惧。
"子晟,够了!"
我上前拉住他,"让他接受律法审判!"
凌不疑恍若未闻,又是一剑:"这一剑,为我凌氏满门!"
陈宪瘫倒在地,血流如注。
凌不疑举剑欲斩其首级,我死死抱住他的手臂:"子晟!不要变成和他一样的人!"
这句话终于触动了他。
凌不疑的手微微颤抖,剑尖停在陈宪咽喉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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